陳程悠悠地看著他說：“是不敢？而不是不會？”
方帷幄做了個擦汗狀的動作：“只是口誤啊，你要不要這么厲害啊！”
這時卓昀已經游上了岸，帶著一臉興奮而又忐忑的表情走了過來，對陳程說：“我剛才，游得怎么樣？”
陳程說：“你游泳的時候應該全神貫注，不該過于留意四周的東西。我在看你，和別人在看你，本質上沒有什么不同。剛才羅璿走的時候，你的注意力明顯被她的離去所分散了，動作也出了偏差，然后一直就沒有調整過來——你的動作本來就不標準，而且你作為一個新手，如果動作上再有偏差，就會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以后再想扳過來就難了。”
卓昀滿面通紅，低頭不語——的確剛才她看到羅璿走開，知道接下來八成就是陳程親自指導自己了，所以一興奮，動作就又變了形。雖然只是很小的偏差，卻仍然逃不過陳程的眼睛。
方帷幄見卓昀這副樣子，還以為她被陳程訓斥得太過了，就上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你是新手，這也是再所難免的，以后注意就是了。你能改掉之前的錯誤動作，現在就算走點小彎路，以后有陳程指導你，也會向著正確的方向前進的。”
陳程看了方帷幄一眼，知道他還是對羅璿的信任度不夠，認為是羅璿教得不好，才讓卓昀的動作出現偏差的，于是就又對卓昀說：“人的大腦是很奇怪的，當否定一個錯誤的動作時，就會尋找一個正確的動作，當你把一個新的錯誤動作當成正確的來取代了舊的錯誤動作，那想要再做出改變，那就要付出更多的努力。羅璿的動作一直是我教的，她就像是一張白紙，就算是許久不練，也不會把深印在腦中的動作做得有所偏差，所以你跟著她學，是不會有誤的。你們兩個的身高體型，都很接近。你現在也許會覺得用某種方法游會讓你更快更輕松，但那是錯的，因為你現在的體型還不是我們練游泳的這種標準體型，你的體力也比不上羅璿，等到你的力量和體力趕上羅璿了，你就會發現，她的動作是最適合你們這種流線型體型的。”
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說得方帷幄眼睛一眨一眨的，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卓昀卻是聽得全神貫注，大概比上課還要認真。
看著卓昀的這個樣子，陳程忽然想到——如果羅璿也能這么認真地只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那該有多好啊。
說了一大通，然后又先后捏著卓昀的胳膊和腿，給她進一步講解動作的要領。卓昀被陳程在自己身上捏著，忽然起了一陣的雞皮疙瘩，陳程也發覺了，就笑著對方帷幄說：“怎么？空調似乎不給力啊，看人家，都凍著了。”
方帷幄也沒怎么在意，只是奇怪地說：“是嗎？我覺得并不冷啊。”說著就要去檢查空調，看看到底溫度定在了多少。
卓昀卻知道是陳程的手在自己身上的碰觸讓自己起了反應，連忙對方帷幄說：“不用了，我不冷的，只是剛從水里出來，有點不適應。”
陳程也沒反應過來，心里還在奇怪——的確并不冷的，怎么卓昀一下子起了這么多雞皮疙瘩，于是問她：“你還好嗎？沒有生病吧？”
作者有話要說：———————————————————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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