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尊等了幾分鐘沒等到女人的回答，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他緊捏著手機，從未如此認真地和人通過話，又一臉不情愿、但卻啞啞地道，“時云音！老子都道歉了！你不給面子？！”

“呃……”

“你到底還生什么氣，你說出來，老子……”

話沒說完，手機那端忽然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她睡著了……

歐尊，“……”

合著他是對著空氣在道歉？！白他媽道歉了！

他氣得又是一腳踹在了轎車上，咬著牙罵道，“小混蛋！”

“嘩啦……”手機聽筒內忽然傳來動靜，歐尊倏地抿住唇，俊臉上表情有點被抓包的緊張——該死，她沒睡著？聽到他罵她了？

但好在沒過十幾秒，呼吸聲再次傳來……

顯然剛才時云音只是翻了個身。

歐尊略略松了口氣，覺得有點憋屈，伸手扯了下領帶，聽著那端舒服的呼吸聲，又冷冷地、帶著試探地道，“小豬一樣，吃了就睡！”

“呃……”時云音還是沒反應。

是真睡著了。

歐尊冷哼一聲，不再顧忌——

“養你還不如養頭小豬?！?

“那兩個男人，能有我條件好？你跟他們，還不如跟我?！?

“都沒我帥，身材也沒我好，身高也沒我高，皮膚也不如我白?！?

“他們能給你的，老子給不了你？老子一個頂他們兩個，你沒試過不知道老子多強?！?

“沒眼光的小蠢貨！”

歐尊握著手機，自言自語地發洩了一通，驅車回到公寓。

這一路上，他都沒有掛斷電話。

直到他走進公寓，客廳內燈已經關了，小家伙顯然是自己睡了——

歐尊隨便去小房間看了眼兒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洗過澡出來，電話還是保持通話狀態。

他在床上躺下，聽著那邊女人平穩的呼吸聲，甚至有種他和她一起睡覺、同床共枕的感覺……

這感覺意外地讓他舒暢。

歐尊將手機放在枕邊靠近耳朵的地方，他單手枕在腦后，閉著眼，嘗試著慢慢入眠。

雖然睡得不算太安穩，他還是在做夢，還是會夢到夢裏那個看不見臉的女孩。

但他至少睡著了。

確實比一個人睡要好。

……

大概是藥物的緣故，時云音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她發現自己是在沙發上睡著的，醒來后揉了揉眼睛，拿過手機，發現還在通話界面。

通話時間已經有二十幾個小時了……

通話對象居然是歐尊。

時云音怔了一下，下意識地「餵」了一句。

“終于醒了？”

幾秒后，那端傳來了歐尊冷冷的嗓音。

“睡這么久。”他冷哼一聲，又道，“肚子不餓？地址發過來，給你點吃的。或者我接你去吃？剛好我暫時不忙，也算是你陪我睡覺的獎勵。”

“誰、誰陪你睡覺了！”

“電話陪睡?！睔W尊給出解釋，又補充道，“你睡覺的聲音很好聽。”

“睡覺哪有聲音？”

“呼吸聲好聽！”

“呃……”時云音正揉著太陽穴，一個電話跳進來，她忙點了接聽。

“音兒，我猜測你現在應該睡醒了?！甭櫤P低沈地道，“昨晚你給的那個地址基本確認了，九兒應該就在裏面?！?

“真的？”時云音坐直身體，激動地道，“那什么時候去救她？九兒被關了這么久，不能耽誤。”

“晚上，我會派人在附近埋伏……”聶寒錚道，“我現在過去公寓接你，你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