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麗之前情況家屬院里人都知道，如果她做是別工作，大家可能還沒那么多顧慮。但讓她當保育員，肯定會有人持懷疑態度。
如果沈文麗贏了這場比試，就算還是有人懷疑她，至少更多人會相信。
反之如果她輸了，那也只能說明她確不適合這份工作。
……
從托兒所離開后，齊主任沒直接回軍營，前后各去了趟趙家和陳家，跟方亞蘭和沈文麗說了比試事。
沈文麗態度倒是挺好，聽完他話后不住道謝，看得齊主任一個大男人都心酸起來，但方亞蘭態度就不那么讓人滿意了。
其實剛看到齊主任時候，方亞蘭看著也挺高興，起碼臉上笑吟吟，還說要給他泡茶。但他趕時間，哪有心思泡她喝茶，便擺手說：“不用，我過來就是告訴你一聲，說完我就走。”
方亞蘭面上一喜：“嗯，您說。”
“是這樣，現在競爭保育員工作崗位有兩個人……”
方亞蘭一聽臉色變了：“怎么會有兩個人？這事不是還沒公布嗎？難道林靜跟你說什么了？”
齊主任話剛起頭，就被方亞蘭疑問三連打斷，臉上笑容淡下來問：“林同志能跟我說什么？”
當然是說我壞話！方亞蘭心里想著，但有點摸不透齊主任意思，遲疑說：“是這樣，我和林靜之前不是一個單位嗎？我們當時發生過一些矛盾，所以我有點擔心她跟您說了什么。”
齊主任今年三十六，不說吃過鹽比方亞蘭吃過飯多，見過人肯定是比她多，哪能看不出她這么拙劣暗示，不就是懷疑林靜背后搞鬼嘛！
真不是他偏袒熟人，實在是林靜和方亞蘭說這些話，高下立見！
齊主任語氣淡淡說：“你放心，林同志什么都沒說，是現在陳副營長媳婦也想爭取保育員工作。”
方亞蘭先是松了口氣，等聽到后半句眉毛擰起來：“陳副營長媳婦？”
“就住十八棟，林同志家隔壁，沈文麗同志。”齊主任解釋說，“這事是黃主任托到我這里來，我本來想沈同志初來乍到，打算把這工作安排給她，但林同志說既然有兩個人，那肯定是擇優錄取。”
聽說另一個競爭者是林靜鄰居，方亞蘭心都涼了，再等齊主任說完后半段話，方亞蘭愣住了，不敢置信問：“林靜真這么說？”
“當然，小方啊，你別怪我多嘴，不管你和林同志以前有什么矛盾，過去事就讓他過去算了，”齊主任語重心長說道，“如果你一直對林同志抱有偏見，說實話，我不認為你能干好保育員工作。”
方亞蘭心想保育員說白了不就是帶孩子保姆嗎？要不是為了趙向北那小白眼狼，她才不愿意干這辛苦活！
心里不以為然，面上方亞蘭態度倒是很誠懇：“齊主任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干！”
齊主任一聽這話樂了，感情她以為保育員這工作已經是她囊中之物了？
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以前臟聽媳婦說趙營長媳婦如何如何，他還以為方亞蘭性格挺好，結果今天一聊，才知道她這么自大沉不住氣，不由擔心她是否能照顧好孩子。
但他轉念一想，照顧孩子是個細致活，方亞蘭這性格，一時半會能勉強，時間長了卻未必，比試一共六天，再看看吧。
齊主任抬手說：“你有這份信心，很好，那接下來比試我也放心了。”
方亞蘭愣住了：“什么比試？”
“這不是你和沈同志都想當保育員嗎？我和林同志琢磨著你們兩個人，選了誰，不選誰都不合適，就定了場比試，讓你們倆去托兒所試幾天，看看你們工作情況，再決定由誰來當保育員。”齊主任解釋說。
方亞蘭沒想到這年頭還能搞出個試用期，臉色僵住了：“這……齊主任，以前安排工作沒聽說有這么麻煩吧？”
“誰說沒有了？那些好單位，哪個進去不用面試？雖然你們是軍嫂，部隊要特別照顧你們，但也得按照流程走不是？”齊主任可不慣著方亞蘭，“如果你對流程有什么意見，那我就直接讓沈同志去試工了，你工作……唔，年后有空崗再安排。”
方亞蘭心想到年后黃花菜都涼了，連忙說：“我沒有意見，我愿意試崗！”
“成，那這事就這么定了。”齊主任又簡單跟方亞蘭說了下比試規則，“比試下星期一開始，這兩天你可以在家好好準備準備。”
“嗯！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干，爭取到保育員工作，不辜負組織對我期待！”
方亞蘭口頭表忠心，心里卻徹底打消了好茶好水招待齊主任念頭把人送走，然后回屋火急火燎收拾東西，準備下午就去托兒所報道！
……
今天紀明鈞工作結束挺早，比前兩天提前十來分鐘出軍營，到家屬院也才剛六點十分。想著林靜估計沒下班，紀明鈞就騎著自行車右拐去了托兒所。
如今天黑得越來越早，托兒所里早早點起了電燈，橘色燈光透過玻璃照出來，看著暖烘烘。但也就是看起來，孩子們年紀小，林靜不敢在教室里生火盆，頂多緊閉門窗不讓熱氣散出來，孩子們取暖依然靠抖。
當然，對紀明鈞這個迎著北風騎著自行車回來人而言，屋里還是溫暖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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