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這是……”墨予白楞了一下，不可思議的說出了那兩個字， “虐貓!”
柳毓沒說話，默默地握緊拳頭。
兩人往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剛剛那道身影，現在這個時間，連路燈都已經滅了，除去手機散發出的微弱的燈光，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墨予白猶豫一下，蹲下看著地上的貓的尸體。
剛剛尖利的叫聲應該就是它發出來的，地上的血液還沒有干，小貓下半身的皮已經被剝下來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貫穿了它的身體，能透過縫隙看到還在微弱的跳動的心臟。
墨予白喉嚨一梗，半晌咬牙暗罵一聲: “人渣!”
柳毓默不作聲的蹲在他身邊，盯著地上的小貓，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氣，手機光打到一個地方，低聲問: “那是什么”
墨予白順著看過去，旁邊低矮的綠化帶裏幾乎同一時刻傳來“哈”聲。
聲音不大，聽著也沒什么威脅性。
兩人沈默的蹲著，像兩尊雕像一般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大概五分鐘后，一個顫顫巍巍的小腦袋露了出來。
四目相對，路都走不穩的小奶貓瞬間張開嘴，緊張的朝著兩人哈氣。
墨予白眼疾手快，一把揪住它的脖子把它提了起來。
小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嘴巴拼命張大哈氣，身子扭成一條蛇。
它不知道出生多久了，爪子還是軟軟的，抓在身上連血痕都抓不出來。
墨予白抓著它仔細地看了一遍，沒看到什么傷痕，便遞給了柳毓。
柳毓緊張的抱著它，扭頭看著旁邊血液已經快要凝固的大貓，沈默的揉了揉小貓的腦袋。
墨予白看著一地的血，有點反胃。
他扭頭緩了一會，忽然想到什么，湊近看了看大貓的臉。
許久，他扭頭跟柳毓對視一眼，低聲道: “這只貓我們好像見過。”
柳毓一楞，問道: “那天……那個男人”
“嗯，”墨予白回避著地上的貓尸，點頭道: “我記得它鼻子上有一塊黑色的花紋，跟這個一模一樣。”
*
在兩人沒註意的地方，男人看著兩人的背影，煩躁的拉上窗簾，低頭點了根煙。
窗戶沒有打開，煙霧順著纏在他身上，沖淡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他兩只手指夾著煙，靠在桌子上，單手拿著手機劃著屏幕。
沒一會，他在屏幕上點兩下，撥出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后自動掛斷，男人沒什么耐心地擰著眉，吐了口煙氣，又打過去。
這次電話在自動掛斷前被接通了，男人剛要說話，手機裏忽然傳來一聲喘息，接著破碎的帶著忍耐的聲音響起: “什么……事哈……”
男人臉色一黑，暗罵一聲，低聲道: “照片拍完了，你什么時候打錢”
電話裏沒人回應，他又抽了口煙，耐著性子等著。
又是幾聲悶哼，那邊終于傳來響動，接著疲憊沙啞的聲音響起: “明天下午兩點咖啡廳二樓。”
男人“嗯”一聲，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抬腳去了浴室。
*
隔壁別墅，墨予白看著臉都快埋進盤子裏去的小奶貓，輕輕的戳了戳它的腦袋。
小貓身上很干凈，也沒有什么奇怪的味道，柳毓說他是三花，但是抱著手機查了一會，又說它是彩貍。
墨予白笑了起來: “確定了是彩貍”
柳毓搖頭: “不確定。”
他盤腿坐在地上，腦袋靠在墨予白身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墨予白輕輕的揉了揉他的發絲，小心地把他攬在懷裏，低聲問: “累了抱你去睡覺。”
柳毓張開胳膊勾住他的脖子。
墨予白把喝完奶的小貓放進剛剛準備好的箱子裏，給它鋪上了小毛毯，看著它安穩的趴好后，這才抱著柳毓上樓。
不知道是不是退熱針的藥效過去了，從小貓撿回來開始，他臉色就一直不怎么好。
墨予白憂心的蹭了蹭他的額頭，柳毓瞇著眼，翻身一滾窩進了他的懷裏。
兩人摟作一團，兩米寬的大床上只占著一個小小的位置，仿佛兩只風雨中無助的取暖的幼獸。
安排小貓耗費了時間，現在外面的天色已經開始變亮，兩人悶頭窩在被子裏，拉著窗簾睡得天昏地暗。
一覺睡到下午，墨予白起身上了個廁所，看著柳毓還在睡，便下樓去看昨晚的小貓。
小家伙已經不在箱子裏了，墨予白下樓的時候，它剛從沙發底下鉆出來，蹲在沙發和茶幾中間的過道裏機警的看著墨予白。
墨予白沒貿然走過去打擾它，而是蹲在不遠不近的地方，伸著手指喚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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