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福道；“我一個司機，什么都不會…”
鋼廠廠長一轉眼珠就明白了，道：“哎呀我忘了，現在咱得有新思維，信息也要錢是吧！”
劉光福笑而不語。
鋼廠廠長大度地道：“這樣吧，我們廠別的啥都沒有，只有厚鋼板和無縫鋼管！每樣送你計劃內的十噸配額怎么樣？都按500塊一噸給你，這個提貨單你拿去！”
說著，鋼廠廠長竟真的掏出兩張提貨單，交給了劉光福。
劉光福兩眼直冒綠光，我草，以自己的能力，以劉海中的老臉，在自己廠裏都搞不到這個！這個廠長居然說送就送！
這提貨單何等珍貴，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啊，很多人拿著個三四五手的提貨單，就牛皮的一塌糊涂。
現在雖然沒有雙軌制，但有需求就有市場，鋼鐵都有實際的計劃外價格。
普通建筑鋼都要七八百一噸，這種無縫鋼管生產難度更大，只有更貴。
提貨單類似于期貨，有期限，一般是半年，
手握提貨單，才有資格拿錢去取貨。
但這種提貨單不是合同，并不記名，只扣有有鋼廠公章，
發貨場只認單據不認人，哪怕沒見過的人，拿了提貨單，只要交錢也能取貨。但你昨天親自來買的，提貨單丟了，想取貨也沒戲。
因此，只要把這張提貨單轉賣給需要的單位，一噸就能掙到四百塊錢，二十噸就是八千塊錢。
劉光福知道這可不是小錢，鋼廠廠長必定有大事求助自己。
他很客氣道：“您說吧，只要在我能力范圍內，我一定幫忙。”
鋼廠廠長呵呵一笑：“光福啊，那我就直說了，我們鋼廠也想搞點建筑用鋼，生產些盤條什么的，但苦于沒有技術人員。”
劉光福；“您這鋼鐵大省，有邯鋼有唐鋼，怎么可能缺人？”
鋼廠廠長呵呵笑道：“咱這廠也是生產大號拖拉機的，不是親娘養的，本省的兄弟，都不太夠義氣，誰也不想幫咱。”
劉光福懂了，這鋼廠是被別的廠排擠了，所以需要找點外援。
“這好辦，我們廠和您沒有競爭關系，只要您肯出錢，我跟領導說說，給您從廠裏找工人。但這點小事，您至于給我提貨單嗎？”
鋼廠廠長呵呵笑道：“光福，你真是明白人！我找的人，恐怕你廠子不會放的。”
劉光福奇怪；“軋鋼條有什么難的，你到底要學什么技術？”
鋼廠廠長湊近道：“說來慚愧，我們廠的工藝，跟50年代初差不多呢，所以我要給軋鋼機，弄出一套反圍盤來。”
劉光福倒抽一口涼氣，道；“廠長，你讓我盜竊廠裏機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鋼廠廠長尬笑道：“這個，要不每樣20噸，成不？”
劉光福道：“廠長，你開玩笑呢，反圍盤要是就值這幾噸鋼材，還能印在郵票上嗎？”
劉光福作為在軋鋼廠干到第二代的子弟，深深知道軋鋼真正的技術門檻在哪裏。
那就是自動化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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