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夜夜陪你睡怎么不見你不習慣？害什么羞？這四年你忘了些東西不要緊，不過綺文是你以前就相交甚好的姐妹，都是自家人，不必忌諱。”鳳曦的手臂牢牢扣住白萱的細腰，唇瓣貼近她的耳廓有意制造曖昧。
只不過，手臂上的力量與話裏的意思白萱已經(jīng)清楚地明白，他是在暗示她與身旁這位鳳夫人的關(guān)系，還有……她得記得現(xiàn)在的身份。
她對這個女人似乎真的有些過于冷淡，好歹人家是個正室。
但是——夜夜陪她睡？
白萱?zhèn)冗^臉與鳳曦對視，在林綺文看不到的角度用眼神對他提出質(zhì)疑，這究竟是他的臺詞還是事實？他身上的熟悉氣息……的確像極了被窩裏的味道。
鳳曦俏皮地眨了眨眼當作他的回答，鳳眸滿是笑意。
“相公，難道璇兒妹妹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嗎？是在將軍府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林綺文柔柔地問出聲，水靈的雙眼中滿是疑惑與關(guān)懷，她緊張地抓著鳳曦的手臂，視線落在白萱臉上，看上去，倒是有幾分淚光了。
許是這幾年深居簡出，她的臉色顯得異常蒼白，因為“千日咳”的毒素侵蝕太深，她至今還會出現(xiàn)間歇性地咳嗽，甚至，中毒導致偏寒的體質(zhì)讓她無法再受孕。況且，四年前他就被鳳曦送回了京，也沒什么受孕機會。
直至鳳曦的這次回京，她也只能在自己的小院中等鳳曦去過夜，偏偏，鳳曦回京的第二天就遇上了白萱。
所以，看在白萱眼中，林綺文這個妻子跟鳳曦的其他侍妾一樣可悲，得不到丈夫全心全意的愛，身份地位再高又有什么意思？
況且，一輩子不能生育，只能在鳳家看著丈夫妻妾成群孤獨老死……太慘了。
白萱對林綺文頓時衍生了憐憫之情，正想開口腰間的手掌卻是忽地一緊，她不自主靠在鳳曦懷中，聽他說道，“阿璇沒有住在大將軍府，早先康莊別院發(fā)生了點意外，她因受傷喪失了大部分記憶，別說是你，壞丫頭連我都忘了。”
也罷，他是不放心她回答。一早就囑咐她盡量別說話，那么，就盡量回避吧。
“怎地就發(fā)生了意外？都沒有聽相公說過……那妹妹這些年都在哪兒呀？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對了相公，妹妹當時正身懷六甲，那孩子……”林綺文的臉色竟在瞬間慘白，毫無血色，藏在衣袖中的拳頭緊緊拽著，不知是恐懼或是擔憂。
她的雙眸鎖住白萱，企圖找到些什么，卻只能白費力氣。畢竟，白萱眼裏的那種陌生不是偽裝，硬說成失憶，的確可以蒙混過關(guān)。
“綺文，不必擔心了，都過去了。這幾年阿璇自然是住在我安排的別院中，距離軍營很近，至于孩子……很健康，不過那是表兄的女兒，如今也早已入了他家族譜了。”鳳曦的回答算是含糊，微微松開手臂對白萱柔聲說道，“宮門口快到了，把紗巾蒙上。”
見鳳曦無意多說，林綺文乖巧地不再多問，只是，背脊上濕透衣裳的冷汗只有她自己感覺得到。
為何覺得相公話裏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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