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素走了過來。
她嚇了一跳,趕忙去拉季姜萊的手臂:“你干嘛呢,這女的是我小叔叔親自找的。”
季姜萊也沒辦法。
但她沒感受到大地的震顫,天空的撕裂之類……
顯然她這樣維持人設,是可行的。
海風呼嘯,卷起一抹微咸,沒人敢出一口大氣。
這可是周煦的新游艇,他在圈子裏玩高雅,那是人家玩的起,他二十歲主修藝術,旁通歷史哲學,風流歸風流,他的專業品味是得到圈子裏一致認可的。
誰也沒這個膽子敢站出來,罵一句難聽……
有這膽,也沒這水平說囫圇了。
季姜萊站到了林雨柔的面前,再度強調了一遍:“難聽,品味很差。”
她如今嗓音柔軟,就算鄙夷,聽起來也輕柔無比,但,就是這輕柔無比的聲音,叫人不自覺都打了個寒戰,齊齊看向周煦的方向。
季姜萊對歌手這么說,等同于打了周煦的臉。
這些節目,是周煦一手安排的。
周煦手插西裝袋,從二層甲板上走了下來。
“還請季姜小姐好好解釋解釋,怎么品味差,怎么難聽?”
他雙手插在褲袋裏,冷冷地說道,目光卻分了一半,投向了圍欄邊的男人身上,男人聳了聳肩,斜斜地往后倚靠去。
周可素悄聲念叨:“完了完了,我小叔叔好像生氣了。”
事情走到這一步,季姜萊沒有退路。
那天打林雨峰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是沒力氣揮鞭子的了。
再打上女主一巴掌或者武力攻擊的話……
她又實在怕全家的結局。
只能夾縫中求生存。
她站在原地,拼命地思考起來。
邊上看好戲的男男女女,見她這樣,都發出了不少的嗤笑。
“誰不知道季姜家兩個都不學無術啊,還敢班門弄斧。”
“對,聽說,季姜萊那張大學文憑都是買的。”
“呵呵,靜靜地看她裝。”
說起來,季姜萊原本肚子裏確實沒什么墨水,也不愛跟喝墨水的人打交道。
什么爛七八糟的東西,她只覺得無聊。
但,她對藝術和美的東西,是天生的敏銳。
這一次重生回來,她對這些似乎更加不一樣了。
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但,她就是能一眼看出問題所在。
或許,是重生帶來的不同。
對上周煦的目光,季姜萊用手固定住被海風吹拂的發絲,淡淡地道:“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我想你聽過這句話吧?”
“這詩玩了個語言學的梗,深究起來,也不過是在說玫瑰就是玫瑰而已。”周煦扯了扯嘴角,眼皮半抬,不以為意。
“是啊,我們也可以說,yacht is a yacht is a yacht,游艇,鋼琴,美人,歌曲,剝離了人們賦予它們的其他價值和意義,本身也就只是游艇,鋼琴,美人和一首歌而已。”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
“周公子想要找些高雅的東西匹配上你高雅的游艇,我能理解呢。”
她說話聲音細細柔柔,聽起來卻格外響亮,不知道是不是周圍人此刻都在屏息凝神,聽她說話的緣故。
她把海風吹亂的頭發撥正,一時斗不過海風,就伸了一只手,斜斜地固定住頭發。
“但,高雅這事兒,又有誰來定義。”
“我只說感受,不聽從前人的定義。”
季姜萊說完,周煦這才抬起了頭,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起來。
她是在說,他為游艇做的一切,并沒有看起來那樣的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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