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王的身子并無法等待她的孕期結(jié)束,柔嬪其實是甄妃在她的身子不方便伺候王的時候,極力地推薦的自家人,由相貌五成像似晴貴人的柔兒入宮,當(dāng)然,很順利地吸引王的心成為新寵,只不過,甄妃萬萬沒想到,最后的結(jié)局居然是柔嬪被打入冷宮。
這時候,甄妃才真正地了解到,雖然懷有子嗣,讓司馬淵對于她的態(tài)度丕變,從原本的冷漠以待,到每日的噓寒問暖,在外人的眼中看來,她的地位因為腹中的孩兒已經(jīng)超過了晴貴人。而她又是一個識大體的女子,每一件事情都是將王為最前頭,不妒不嫉,著實是一個能統(tǒng)領(lǐng)后宮,成為一國之母的女子。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王雖然看似溫柔,可是他的眼中依舊沒有她的身影,若非她先前已經(jīng)獲得寵愛,想必這個孩子也抓不住王的心。
一開始,她就勸戒柔嬪不可以到楚絮殿,也不可以去接觸到晴貴人,因為這位女子在王的心目中地位,她到現(xiàn)在還是摸不透,可是,一個年紀(jì)輕輕又自視甚高的女子,正好得了圣寵,周圍的人又捧著她,以至于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雖然說,她推了柔嬪出來,當(dāng)中也帶了一點私心,一方面自己人受寵,比其他勢力的人得寵還要來得有利,另一方面,她也想藉由柔嬪試探王真正的心思,因為她不確定,王真的對晴貴人死心。
沒想到試探的結(jié)果令她心寒,這樣的一個女人,出身低賤,貞節(jié)又受到重大質(zhì)疑,對于王的恩賜也不屑一顧,王居然還對這樣的女子有所依戀,晴貴人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讓王如此失望之際,卻又迷戀到又舍不得放開?
她不懂!真的不懂!
不過,這些不安都沒有影響到她生下皇子,也沒有影響到她成為王后之路,因為晴貴人的不是好歹,讓司馬淵重新檢視后宮嬪妃當(dāng)中,能夠成為一國之母的女子,而她正是當(dāng)中的佼佼者,除了自己本身的優(yōu)勢,她身后的李家也出了不少力。所以,司馬淵在通盤考量之后,承諾她只要誕下子嗣,不論男女,都讓她成為后。
是故,此時的后宮當(dāng)中,有一種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兩種極端情形。
「晴貴人,時辰不早了,該歇息了。」靡竹小心翼翼地問,雖然立后大典讓后宮顯得喜氣洋洋,但是,卻獨獨遺漏的楚絮殿,就像是一塊幽靜之天地,不受到外界俗事的干擾。
可是,在靡竹的心中,卻不免為晴貴人抱不平,之前柔嬪的事情,讓她有一種似乎晴貴人還能恢覆榮寵的感覺,而王看著晴貴人的眼神,充滿著愛戀,一點都不像是外界所傳言的,對晴貴人已無往日的情愛之心。
原本以為經(jīng)過了柔嬪的事件之后,王又重新發(fā)現(xiàn)到晴貴人,可是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靡竹也曾動過腦筋,想要疏通一下王身邊的公公,可是她還沒行動,就被晴貴人發(fā)現(xiàn),她只是笑笑地要她放棄這個念頭,現(xiàn)在的情況才是對她最好的。
靡竹一開始完全不明了晴貴人為何一點都不積極地去再度爭取王的心,而王也一直漠視著晴貴人,他們兩人明明就對對方還有著情份,明明都還是思念著對方,為何要如此折磨彼此。況且,他們都在同一處,并非身處天涯海角,只要一步,兩人即可重新恢覆到以往的甜蜜。只是,這一步他們都沒有踏出,反而讓兩人越離越遠。
她曾私下找過王,只是王露出一抹略顯低落的笑容,要她好好地伺候著晴貴人,其余的事情,她不需要擔(dān)心,晴貴人永遠都是晴貴人,在后宮的地位是不會有所更動的。
直到甄妃娘娘產(chǎn)下皇子,并且被冊封為后,此時靡竹才明白,為何王會說,晴貴人永遠都是晴貴人,而晴貴人似乎預(yù)知到如此的結(jié)局,所以,她不欲不求,只是安分地待在楚絮殿當(dāng)中,
「外頭真熱鬧,今天就是他的大好日子吧!只可惜,本宮無法出席。」水晴平鋪直敘地說,似乎正在談?wù)撘患c她不相關(guān)的人事物。
「晴貴人……」靡竹聽到晴貴人的話,真的不知道該回答些什么,說是,似乎會引起晴貴人的感傷,說不是,似乎又無法掩蓋這些日子以來,眾人的耳語或流言,以及王特意命人送來立后大典所必須的服飾。
立后大典,后宮的所有嬪妃都必須到場,除了接受眾人的祝福之外,也讓這位新后在此時立下恩威,統(tǒng)領(lǐng)后宮所有嬪妃。
原本晴貴人也有準(zhǔn)備要出席,不知道為何,在典禮的前夕,她居然上吐下瀉,整個人已經(jīng)病到無力起床,本想要帶著病體到典禮會場,可是御醫(yī)卻說,她的病已經(jīng)到了末期快要痊癒,正是傳染力強的時刻,若此時前往多人聚會的場所,有可能會因此傳染給其他人。
更何況現(xiàn)在王后正是需要哺餵小皇子的時刻,萬一染病,吃了藥,對于小皇子的健康,必有一定的傷害。當(dāng)王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就下令嚴(yán)禁晴貴人到典禮會場,以至于現(xiàn)在晴貴人只能在自己的宮殿當(dāng)中,等待著典禮的結(jié)束。
「不鬧你了!我知道王的心,對于他的一切決定,都是我自愿推著他完成。畢竟我的身份、地位、遭遇,已經(jīng)不適合成為一國之后。還有,你不是說時候不早了,我想要在入睡前沐浴一番,你去幫我準(zhǔn)備一下吧。」水晴笑著說,她其實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地位是如何,因為她的使命并不是成為一國之后,而是成為一國之主的女人,更何況,越是上位者,一舉一動都受到極大的限制,行動自由尚且不若現(xiàn)在一個被人遺忘的嬪妃,她要得是行動方便,而非一般后宮女子所欲爭求的虛名。
「是,奴婢這就去準(zhǔn)備。」靡竹輕輕地嘆了口氣,面對一個如此坦然豁達的主子,她在一旁干著急也無用,反正晴貴人現(xiàn)在的處境也不算太差,王也對晴貴人余晴未了,以后有的是機會可以重新獲得王的喜愛。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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