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道長,咱們是貧苦莊戶人家,實在拿不出金子來,您看可還有其他法子?”王老頭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問道。金成子長嘆一聲,“有是有,不過,此法麻煩一些,須得聚齊全村人之力,每家在院中擺一化怨盆,盆中置消災錢,念咒三日……”
村中各家出代表,在村部集合,聽趙里正講消災之法,“……,所以,咱們大伙這三日,每家在院正中擺香案銅盆,盆中放水,水中放一百零八枚消災錢,念三日敕瘟咒,金道長也會在村南做道場給咱們村消災,大伙可聽明白了?”
藍怡默算,村中一百七十余戶,一戶一百零八文,共十八貫有余,這次他們的胃口的確比上次大了不少,但還算能接受。村中各家也聽明白了,消災是好事,可要出錢,還是因為他老王家惹出的事情出錢,有人就不樂意了。
王老頭是做生意的,哪能看不明白大伙的意思,拱手高聲道,“這件事兒,是因我家而起,不能讓大伙多破費,每家的一百文錢我家出,待會兒就給各家送過去。因為要消災,大伙一家出八文錢意思意思就成。”自家不出錢是不能消災的。
眾人這才點頭,八婆二嫂又接著喊道,“王叔,您放心吧,咱們一定置好銅盆念滿三日的咒,可是,這咒是什么,咱們也不會啊。”
“是啊,”皮猴的大哥皮旋附和道,“若是念差了咒,可不是麻煩了么。”
金成子道長站起身,“這位小哥說的對,若念差了咒,不止不能消災,還要招禍的。鄭氏積怨成魃,當念的是敕瘟咒。貧道先念一遍,請大伙聽好了:敕東方青瘟之鬼,腐木之精;南方赤瘟之鬼,炎火之精;西方血瘟之鬼,惡金之精;北方黑瘟之鬼,溷池之精;中央黃瘟之鬼,糞土之精。四時八節,因旺而生。神不內養,外作邪精。五毒之氣,入人身形。或寒或熱,五體不寧。九丑之鬼,知汝姓名。急須逮去,不得久停。急急如律今!”
眾村民滿臉茫然,“道長,這哪記得住啊。”
金成子道長聞言,低頭沉思,藍怡把文軒抱高,與賈氏對了一下眼神,看吧,又要出幺蛾子了。
“記不住,也有一法,貧道這就回去,寫敕瘟符,貼在化怨盆上,每日早晚三拜,也可。”金成子溫和言道。
如花眼角上挑,對于燕道,“寫敕瘟符,得用黃金紙和朱砂,這一道符也便宜不了。”
于燕握握拳頭,很想將這老兒連帶他那四個徒弟一腳踢出北溝村,“你放心,夫人不會買的。”
如花捂嘴嬌笑,“我家燕兒腦袋靈光了啊。咱們夫人是先生的高徒,怎么會記不住這簡簡單單的咒語呢。”
藍怡白了她倆一眼,就算記得住,她也沒心情去念。
回到家不久,王得喜的妻子小賈氏便敲門來送消災錢。賈氏接了錢,又安慰她幾句,道,“瞧你這臉色兒差的,進屋坐會兒,我配兩副藥你帶回去喝。”
小賈氏與賈氏交好,也不客氣,“那就麻煩你了。不過門我就不進了,還穿著熱孝呢,進去不好。”
賈氏點頭回西院東廂房配藥,這間本是柴房的廂房已備整理出來重新粉刷后成了她的藥房,兩面墻放著整齊的藥柜。賈氏進屋,熟練地稱好藥材出來,交給她。小賈氏接過,問道,“你們東院的蘇夫子,今兒又是頭晌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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