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不疑飛身而起,向公孫幻撲去。
樓裂空也明白了他們的計策,但右手被抓,一時騰不出來,飛起左腳,向?qū)O不疑踢去,同時左掌向公孫幻劈來。
秋紫蝶趴在地上,右手長鞭揮出,纏住樓裂空左腳腳踝,用力向后拉扯,樓裂空腳下一個趔趄,右腿便踢不出去,左掌也劈了個空,從公孫幻頭頂飛過。
孫不疑趁機抓住公孫幻雙腳,雙腳向后,右足抵在顧隱淵胸口“膻中穴”。
顧隱淵本來陰陽已經(jīng)調(diào)和完畢,但被樓裂空打了一掌,體內(nèi)至陰至陽之力正在交鋒,只覺的五臟六腑似乎都已經(jīng)扭曲變形,不多的真氣也被打散了,強力向丹田聚攏。這時通過孫不疑和公孫幻,瞬間形成一個通路,大量的真氣順著經(jīng)絡(luò)灌入“膻中”,存入“氣海”。
樓裂空大駭,感覺自己的真氣如潮水一般涌出,想全力掙脫,卻被公孫幻死死扣住。情急之下飛起右腳,踢向公孫幻胸口,這一腳勢大力沈,秋紫蝶雖然死死拉著,也被帶著飛起,從三人身下劃過,撞到床角處,頭上撞出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
公孫幻被踢得五臟俱裂,登時死去,但手上的細線還和樓裂空死死扣著,手松垮垮的耷在樓裂空手臂上,真氣還是源源不斷的涌向顧隱淵。
樓裂空氣急敗壞,從腰間拔出一柄細劍,以他的武功,對方雖然有五個人,但忌憚的只有顧隱淵一人而已,得知他真氣耗盡,別人自不再話下,根本不需要動刀劍。這時情勢危急,忽然想起自己還有神兵利器,他剛剛舉起短劍,要斬斷公孫幻手臂。
這時真氣灌入顧隱淵體內(nèi),如江水入海,他體內(nèi)真氣越多,流的越快。樓裂空已經(jīng)無力真氣護體,地上的毒蟲終于找到了機會,對著他紛紛咬下,一時間酸、麻、痛、漲的感覺布滿全身,手一松,短劍落地。
二人真氣此消彼長,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樓裂空的真氣已經(jīng)被顧隱淵全部吸光,順帶著的,公孫幻和孫不疑的內(nèi)力也全被顧隱淵吸走了。
樓裂空和孫不疑內(nèi)力耗盡,登時暈了過去,顧隱淵急忙運起萬物生的功法,進行調(diào)息。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終于將所有真氣收為己用,恢覆了功力。
顧隱淵睜開眼睛,看秋紫蝶正呆呆地看著她,面色慘白,額頭上的血已經(jīng)沾滿了半個身子,急忙上前抱起她,一股強勁的真氣從背后靈臺穴輸入她的體內(nèi),道:“紫蝶!怎么樣?”
秋紫蝶臉上出現(xiàn)了一片紅暈,凄然一笑道:“多謝大哥,替我和姐妹們報仇!”顧隱淵心如刀割,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殺害二位使者的不是楊真,是我利用了你。”他從太湖邊就知道了此人不是楊真,當時和陸稻兒被琴日升算計,故意在船上說來人就是楊真,讓船上的人告知了他。
秋紫蝶道:“我剛察覺的時候好氣,但我知道大哥從未忘記要幫我報仇,我又好開心。”
顧隱淵知她命不久矣,只是強撐著,必是有話要說,道:“你還有是么事情,可以交代給我。大哥,大哥一定做到。”
秋紫蝶道:“幽絮姐姐和你說過,不要隨便答應(yīng)別人,不然的話會后患無窮的。”
這句話顧隱淵一直記著,所以從那以后他在答應(yīng)事情時總會考慮一番,但結(jié)果是考慮之后還是答應(yīng)了。
秋紫蝶道:“大哥!鄧承峰死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對他的死這么冷漠,現(xiàn)在我知道了,我……我現(xiàn)在真的好舍不得你!”顧隱淵淚如泉涌道:“對不起!我一直沒有察覺。”
秋紫蝶笑道:“你就算察覺了也沒什么用,你愛的是幽絮姐姐,我一直都知道,所以一直不敢亂想,但有些事情是靠理智擋不住的。”
顧隱淵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秋紫蝶,只能不斷地說著“對不起”。
秋紫蝶道:“大哥,臨終前你可以吻我一下嗎?”顧隱淵看著她渴望的眼神,呆呆地看著自己,對著她的紅唇,輕輕地吻了上去。
秋紫蝶伸手用力地抱著他,口中發(fā)出喃喃的聲音,顧隱淵聽不懂,但聽這曲子情意綿綿,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
忽然,秋紫蝶雙手一松,溘然去世。
顧隱淵感覺全身上下都被堵住了,動彈不得,就這樣抱著她。
這時,王丹幽幽醒了過來,看到地上的慘相,起身撲到孫不疑身邊,大叫道:“不疑、不疑,你怎么了?”
孫不疑也悠悠轉(zhuǎn)醒,道:“我沒事,以后可以專心做個醫(yī)生了。”他真氣已經(jīng)被顧隱淵全部吸走,雖然外功還在,與昔日相比已是不可同日而語。
王丹抱著他哭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做醫(yī)生也挺好,不用在江湖上打打殺殺!”孫不疑輕輕推開王丹道:“顧樓主還在這裏。”
王丹臉上一紅,也推開了孫不疑。
顧隱淵將秋紫蝶尸體放好,回頭看樓裂空,已經(jīng)被各種毒蟲咬的只剩白骨,他內(nèi)力盡失,自然沒有了護體真氣。他被啃咬時尚未死去,卻渾身無力,想抵抗卻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想真的暈過去,卻又被啃得又疼又癢,反而越發(fā)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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