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苡茈在桌邊坐下，喚道：“翠漣。”
“娘娘，有何吩咐？”
“幫本宮把清太醫(yī)叫來。”
“是。”
姜苡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飲下。“唉……”
不一會兒，清自華就來了。
“翠漣，你先下去吧。”
“是。”退出殿外，不滿地咒罵了一聲，便走開了。
殿內(nèi)，姜苡茈把手?jǐn)R在軟墊上，一手撐著額，昏昏欲睡。
清自華臉色倏地一變。為了驗證一下，他定了定心神，再把了一次脈。結(jié)果，還是一樣。
“娘娘……”
“嗯？”姜苡茈微微睜眼，道：“怎樣？”
“請問娘娘，您是不是和康怡王……”清自華說不下去了。
猛地一驚，站起來，問道：“你怎么知道？！”待話說完，身子一顫，跌坐在椅子上。“是不是，我又……”
“是。”
一時間，殿內(nèi)靜謐無聲。唯有殿中央，香爐內(nèi)升起縷縷煙氣。
許久，姜苡茈開口：“給本宮調(diào)一碗滑胎藥來。”聲音平靜，沒任何波動起伏。
“娘娘，萬萬不可。”清自華脫口而出。
“為何不可？！你難道要本宮生下這個本就不該出現(xiàn)的孩紙嗎？”
“不是……只是，娘娘您的身體……若再滑次胎，怕是一輩子都不能再生育了。”
呆若木雞。
姜苡茈以手掩面，道：“本宮和他們兄弟倆已經(jīng)夠糾纏不清了，難道還要再牽扯個孩子進(jìn)來嗎？”說罷，忍不住流下了淚。
清自華后退一步，跪地，他道：“娘娘，微臣愿為娘娘冒險，瞞住宮內(nèi)所有人，包括……康怡王。所以，娘娘請安心養(yǎng)胎，您肚子裏的這個孩子，是皇上的。”
“罷罷罷，就這樣吧。”姜苡茈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窗邊，望著窗外，苦笑。
作孽啊！
清自華見她這樣，也不好再多說什么，行了個禮正欲告退，卻聽見姜苡茈說：“你幫本宮把那香帶走。”
聞聲，望了眼殿中央的香爐，應(yīng)了聲：“是。”
包了香灰，出了殿，離開。
【6】
一盞油燈、一份協(xié)議、兩把椅子、一張桌子。
白甪承坐在桌子的一頭，盯著那份協(xié)議看了很久，仿佛在確認(rèn)什么。終于，他抬頭，問：“你確信不要這臨州城？”
“是的。這座城是因你的計策而攻下的，自然該你們燕國得了去。”
“既然你這么說，那就這樣好了。”
“不過，有一個條件。”君昶麒的臉在微弱的光中，隱隱綽綽。
白甪承挑眉，道：“說說看。”
“派人護(hù)著周帝陵。”
“哦？”很奇怪的條件。
“原因朕不想說。”
“不說就不說唄。撿了這么個*宜，也好。”
君昶麒手撐著下頜，道：“嘖嘖，我吳國疆域遼闊，還犯不著為了個臨州城與你們爭斗。”
“也對。你后宮裏的那些女人，家世背景一個比一個雄厚，有這么些丈人，你是該如此‘自傲’了。”
臉色變了，又馬上恢覆過來。君昶麒靠在椅背上，冷笑道：“你以后也會有如此多‘丈人’，信嗎？”
“吳王陛下，你這是在祝福我還是在咒我啊？”
“每個有野心的人都想要登上那個位置，”頓了頓，邪氣一笑，“你……難道不是？”
“我、是。”
“所以？”
“到時你幫我。”
“很好……好了，就這樣了，朕該回去了。”
“祝好運。”祝你別被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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