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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拜師（2 / 3）

李羨抱著新寫好的統(tǒng)計文書進來，見趙期昌入睡，搖頭笑笑，扯開被子給趙期昌蓋上。

夜幕下，趙期昌被營中縱酒狂歡的軍士吵醒，從通鋪上爬起來感覺難受，一把解了頭上束發(fā)綢帶，披頭散發(fā)走出來。

帳外各處都生著火堆，他帳前的火堆上，慶童正烤著肉，見了趙期昌，抄起竹筒走過去：“家主，棲霞那邊勞軍的米酒，嘗嘗。”

趙期昌飲一口，酸酸甜甜的，忍不住又是連喝幾口，左右看一眼：“弟兄們損失多少？”

站在火堆對面的白慶豐拱手：“黑旗把陣亡十四，輕傷五十三，沒有重傷。”

歪著腦袋算了算，趙期昌道：“那前后我部折了三十四名弟兄，各處弟兄如何？”

近乎一成五的陣亡，這支二百人的小隊伍沒有崩潰，已經(jīng)是大勝沖擊下的結(jié)果。

常信平開口，露出勉強笑容：“此時尚好，估計明日才會有問題。”

趙期昌點頭，左手抬起下壓，示意諸人落座，端著裝著米酒的竹筒，漫步在營中。

一處處火堆，到處經(jīng)過勾肩搭背的軍士，見了趙期昌都恭恭敬敬起身行禮。是趙期昌料敵于先，是趙期昌率部先出軍的，是趙期昌先攻上北曲山的，什么都能作假，而他們看到的軍功是不會作假的。

漫步來到山頂，這裏各衛(wèi)敗兵七八天下來，從一千人變成八百人，登州衛(wèi)與標營的狂歡與他們沒關(guān)系，一個個士氣如舊低落，運輸著柴木搭著架子，一層木架一層先后病死軍士的尸體。

“將軍！”

臨時負責這一片的成山衛(wèi)一名副千戶迎上來，臉上堆積笑容，拱手：“恭賀趙將軍新立大功！”

趙期昌神色則是木然，緩緩扭頭看這人：“何副千戶……營中弟兄如何了？”

何副千戶低頭，道：“還需調(diào)養(yǎng)小半月，眼看著正月快到底了，弟兄們都想著春耕的事情。”

趙期昌聽了，又看看搬運中的死尸，這就是典型的待遇差別，這些人不幸戰(zhàn)死，連鄉(xiāng)親都沒能力讓他們回鄉(xiāng)安葬。只能燒了，帶著骨灰回去做個交代。

想了想，趙期昌道：“這樣吧，給你們?nèi)諘r間打掃周邊戰(zhàn)場。估計棲霞縣這邊也要出人打掃，三日時間應(yīng)該能將所有尸軀收斂入葬。這件差事做完，我給朱公說說，給你們留一千人半月軍糧。如此，兄弟們養(yǎng)好傷，回家也能有些盈余。”

打掃戰(zhàn)場與尸體打交道，絕對是好差事。周圍的鄉(xiāng)民想要過來在尸體上撿漏，想干都沒機會。何況這是冬季，尸體凍結(jié)不會腐化，不會像春夏秋那么危險。

“將軍高義！”

何副千戶拱手深深作揖，周邊聽聞的敗軍紛紛下跪磕頭，一千人半月軍糧，最少也在七八百石糧食。

趙期昌只是擺擺手，雙手負在背后，站在山頂邊緣，吹著風站了會，便下山了。

收買軍心？他感覺這種事情很容易做，只要把對方當人就行了，前提是手裏有足夠的資源。

中軍大帳，熱鬧非凡，朱應(yīng)奎坐在主位，左首第一由王道成變成知府大人，第二是戚繼光，第三是張茂，右首第一王道成，次席空著，第三是趙鼎明。

趙期昌踏步進來，讓帳中宴會熱鬧戛然而止，一個個都看著披頭散發(fā)，衣甲染血，臉上一層煙灰的趙期昌。

趙鼎明趕緊起身，道：“三郎，怎不洗漱一番？快去收拾收拾儀容，莫壞了朱公、錢知府的興致。”

仗打完了，登州衛(wèi)自然要夾著尾巴做人。

趙期昌拱拱手：“朱公，下官剛睡醒，急著來大帳，不想沖突了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