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占元飛身下馬,晃到小鐵匠跟前,扳動他身子朝,叫道:“你小子嘴硬到啥時候?你到底說不說?再不說不打自招了!”
小鐵匠被蒙在頭的黑布袋不知道什么時候蹭掉了,他竭力睜開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有氣無力地答道:“你讓說啥?我一個鐵匠,打鐵混日子,有啥好說?”
“少特么地跟我裝傻充楞,其實你心裏明白著呢?”劉占元氣憤不已,“地下黨的密碼本究竟在哪裏?”
“什么密碼?”小鐵匠似懂非懂,繼續假懵,“賬本?我家又不是地主,哪來的賬本?前天,你們從馬車搜出的那些金銀首飾也是我去跟別人搶來的。”
“別演戲了好嗎?像你這種賤骨頭,我到哪沒見過?你以為豬鼻子插根蔥可以裝象了?”劉占元緊皺眉頭,憤然道,“副幫主,拿酒來!”
一直站在旁邊等候命令的張大民從腰間解下一個酒囊塞到劉占元手裏。劉占元不想再浪費口舌,他擰開蓋子,把半囊的燒酒一點點地淋到小鐵匠的傷口。火辣而刺痛的感覺頓時傳遍周身,小鐵匠齜牙咧嘴地喊道:“真特么地痛啊!痛得我腦袋要爆炸了!”
劉占元把酒囊隨手扔給張大民,叮囑道:“這小子真特么地再考驗咱們的耐心!用刑那么久,他居然連個屁都不放!像他這種人,如果不是地下黨,我都深表懷疑。你繼續折磨他,爭取套出點口供。如若不然,一把火燒了。”
說罷,劉占元徑直轉身離開。張大民又往小鐵匠的傷口灑了一些燒酒,小鐵匠的喊叫聲越來越大,由大喊大叫逐漸變為凄涼慘叫。
劉占元走進林子裏樹葉茂密的陰涼之地,躺在那張部下為他準備的地氈,翹起二郎腿,雙手枕著后腦勺,稍事休息。
坐在他旁邊的聯絡員正在專心致志地操作臨時搭建的小型電臺,收發來自各地的情報。不一會兒,聯絡員遞給他半截紙條。他拿在手,簡單瞄了一眼,自言自語地念叨:“獨眼龍這王八蛋整天找茬,真是吃飽了沒事干!”
劉占元隨手丟下紙條,繼續躺下閉目養神。聯絡員立即撿起紙條,點燃燒掉。副手張大民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那張土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一邊向前靠近,一邊自說自話,“這下可麻煩了!”
劉占元頓時蹦起來,非常惱火地罵道:“你特么地遇到什么麻煩了?”
張大民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漏了嘴,連忙改口道:“剛才我也收到情報,不過被燒了。”
劉占元立即跳起踹了他一腳,大罵:“你小子特么地少賣關子好嗎?都收到什么情報了?不妨說來聽聽!”
“我剛才燒掉的那張紙,只有六個字,南波兔,螞拐鎮。”
劉占元驚訝地瞪著張大民那張煞白的土臉,立即轉怒為喜,嬉笑道:“咱們跑了一宿,你們也都累了吧?”
“我不累,也不困。”張大民敷衍道。
“你傳我口令,全部人馬原地休息,一覺睡到太陽落山。”
“是,幫主!”張大民轉身欲走。
劉占元一把拉住他,“你還不得休息,我有任務安排。”
張大民隨即湊到幫主跟前,劉占元盡量壓低聲音,悄悄跟他耳語幾句,再次躺下,蒙頭大睡。張大民跨戰馬,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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