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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燙手的雞蛋（1 / 2）

第40章燙手的雞蛋

趙建國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半躺在一座閣樓的房間內。。馬燈昏黃的亮光照耀之下，有個人影在不停地晃動。對方動手掰開他緊閉的嘴巴，端起大半碗的稀粥灌進他嘴裏。

在地球引力和大氣壓強的雙重作用之下，倒進他嘴裏的稀粥在咽喉部位咕嚕地響了幾聲，只見他的喉結下伸縮，那些流食經過喉嚨緩慢流進他的肚子。他干裂的嘴唇開始輕微地嚅動，嘴巴習慣性地做出一張一合。那個人隨即攙扶他，平放到房間裏那張用木板搭建的床鋪之。

趙建國微微睜開眼睛，快速轉動眼球，環顧室內，先確認所在的位置和周圍的環境，再仔細看看眼前那個餵他喝粥的男人。西北驛站的店主李肆那張大眾化的臉譜映入他的眼簾。

李肆看到他醒了，放下手的碗筷，輕聲解釋道：“客官，剛才你竟然暈倒在我家客棧門口了！”

趙建國感到自己的腦子仿佛突然短路了，他回想許久，才恍惚地想起沒進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他非常感激地看著李肆那張毫無特點的臉蛋，由衷地說道：“謝謝你，店家！”

店家前一步，直接坐在床沿，小聲問他：“你為什么暈倒在我的客棧門口？你這是打算要住店嗎？”

趙建國一臉茫然地張望四周，不知如何是好。李肆繼續問他：“你到底住呢？還是不住？”

他一臉愕然地點點頭，表示默認自己需要住店。

“要住店可以，但是你必須先交錢。”

李肆的態度十分堅決，不容置疑，似乎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趙建國下意識地把手伸進口袋，口袋裏空空如也。那只臟兮兮的破手從空蕩蕩地口袋底部伸出，他兀自搖頭苦笑。

因為他被獨眼龍洗劫過后，身衣服早已被撕成條狀，藏錢的口袋自然也無一幸免。他現在基本身無分。李肆看著對方身這副狼狽不堪地裝扮，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你先將住下吧！到時我再想辦法讓你補償。不過，你也可以寫信叫家人馬送錢過來！”

趙建國的眼神露出一絲迷茫，兩人無可奈何互相望著，都不說話。

閣樓底下，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坐在竈臺前，一下又一下地拉動一個原始而又笨重的風箱。他滿臉的皺紋猶如螞拐鎮西面的荒原縱橫交錯的溝壑。他叫李龜年，花白的頭發，臉型消瘦，雖然了年紀，但是身體還很硬朗。他自稱是李肆的父親，乍一看父子倆還真有幾分相像。

那個可以拿來當古董的風箱在他重覆而機械地拉動之下，發出嘎嘎的響聲。躺在竈裏的柴火也被鼓風吹得火苗亂躥，白煙四起。大約一個小時前入住客棧的羅樹林仿佛在這趟旅途覓到知音，他逮住眼前這個拉風箱的老年朋友高談闊論，不停地嘮嘮叨叨。無非是抱怨世風日下，世態炎涼，人心不古，客棧哄抬物價。

李肆的父親李龜年一邊拉風箱，一邊心不在焉地聽對方的指責與怒罵：“這分明是坐地起價嘛？鳥蛋一般大的雞蛋，每個居然賣到五塊大洋？請問這是鐵公雞下的金蛋么？你可知道五塊大洋在延河地區能買到好多東西！”

一談到延河，羅樹林似乎還很向往，即便他剛從那離開不久。他激動地伸出雙手在李肆的父親面前劃。

“五塊錢大洋在那邊可以買到十斤的公雞，兩籠雞苗，三只蛋雞，五只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