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村是一處偏僻小山村,滿山雪景覆蓋,讓村子顯得格外安靜。
小徑上,留下一串串腳印,風一吹,凍的人刺骨。村里人人三三兩兩燒了一堆柴,圍在一起烤火,小孩子們打打鬧鬧,跑來跑去。
一個又丑又胖的中年婦女從河邊回來,手里提著桶,桶里裝滿了衣服。
大冬天在河邊洗衣服,饒是干慣了苦力的農村婦女們都抵不住,手伸到河里不要一分鐘,就會凍的沒有知覺。村里人冬天洗衣服,經常會拿一個小火盆,冷的受不了就烤一下火。
又丑又胖的女人沒這個待遇,沒有火盆,一雙手凍的跟蘿卜一樣腫,看起來滑稽又可笑。
村里人看見這一幕,紛紛交頭接耳。這個胖女人是陳家那小子從外面帶回來的,沒人知道她的來歷,三年來一直住在村里,像一頭不知疲倦的老黃牛,伺候陳家人。
很多人看不起她,三年了,陳洋也沒說要娶她,就這么不明不白在村里住著。
蘇青青假裝沒注意到村里人的目光,吃力的提著桶往陳家去。
“怎么去這么久,真是懶人屎尿多,還愣著干什么,雞還沒喂。”剛進院子,一道粗厲的聲音傳來,一個長相刻薄的中年婦女叉著腰,對著她一頓罵。
“我這就去喂雞。”她顯得很乖順,胖胖的身子不靈活,不知道怎么絆了一下,一個踉蹌,手中的桶摔了出去,洗干凈的衣服倒扣在雪水里,臟污一片。
這下白洗了。
“要死了,怎么這點事都辦不好,哎喲糊上雞屎了,你這個喪門星,盡給我添亂。”婦人聞到衣服上那些惡心的雞屎味,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眼前刻薄的婦人正是書中男主陳洋的寡母田翠紅,丈夫早死,她辛哭把兩個孩子拉扯大,三年前,她來了以后,家里的重活累活全落到她頭上。
田翠紅要面子,善于做表面功夫,對付這樣的人,她有千百種法子。
“嬸,我不是故意的,我太冷了,手凍僵沒力了,劃了一道口子,臟了我再去洗,只是……要等幾天,我手不能沾水。”蘇青青撩開袖子,露出一道長長的傷口,傷口滲出絲絲血珠,看起來觸目驚心。
田翠紅還想罵她幾句,看她這副小媳婦模樣,硬生生住了嘴,家里還要靠她掙工分,不能做的太過。
這女人生過孩子,年紀大,又胖又丑,根本沒資格成為她兒媳婦,好在聽話,干活賣力,聽說城里請個保姆一個月要不少錢,就當家里養了個不要錢的保姆。
田翠紅臉色緩和了些,“青青,不是我說你,這點小活都干不好,將來怎么伺候洋洋,我對你嚴格那都是為你好,你說我們女人圖啥,不就是伺候好男人和公婆,一家人才能和和氣氣,你說呢?”
蘇青青活了一千多年,經歷過朝代變換,現如今,男女平等,女人也能當家做主,這套老思想騙騙原主還成。
想讓她蘇青青伺候人,恐怕嫌命太長。
“嬸,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我不怪你。”她一副乖巧模樣,看著軟的不得了,肥胖的臉上露出感激的神情。
田翠紅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一個星期前蘇青青從山下摔下來,流了一攤血,她還以為她撐不過來,沒想到被扔在樹林里一夜,不僅沒死,還活蹦亂跳。
臉還是這張臉,性子也一樣,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蘇青青變了,具體哪里變了她又說不上來。
蘇青青收拾地上的衣服,可能因為手臂上的傷,撿了幾下都沒把衣服撿起來,反而裹的雞屎越來越多。
田翠紅看見,心疼的不行,有件衣服是新的,沒穿過兩回,再被她攪和下去,衣服都是雞屎味了。
“毛手毛腳,一點小事都干不好,去去去,別在這里礙眼。”她把蘇青青擠到一旁,捏著鼻子,去撿地上那些衣服。
蘇青青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笑,笑容詭異,如果田翠紅抬頭,會看見那雙肥胖的雙眸里帶著一抹紅,妖艷勾人。
雞圈就在院子角落里,搭著一個簡易的棚子,地上鋪了一層干稻草。她拿著雞食,蹲在雞圈面前,忍不住流口水,好想把它們全吃了。
咯咯咯,幾只雞叫個不停,擠在角落里瑟瑟發抖。聽到雞叫的聲音,田翠紅看了一眼,只見雞不敢吃雞食,一直叫個不停。
“怎么喂個雞也喂不好,你是不是打它們了,你看看把它們嚇成什么樣了,要是明天不下蛋,我找你算賬。”田翠紅氣不打一處來,走過來,搶過雞食,一腳踢開她,“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