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暴露引出的支線任務(wù)之后，又是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機械音無聲無息。
好在萩原跟松田經(jīng)歷過之前將近一年的等待，這次都挺淡定的。不過沒想到的是，這么一等，又差不多等了一年。
某個夜晚，覺多的小孩子、十厘米長的6歲玩偶君已經(jīng)躺在枕頭上入睡，小小的棉花胸口一起一伏，忽然一個激靈大叫著直接從蹦起來。
松田在澆窗臺上的花，聽到動靜扭過頭的時候，就看見小小的6歲萩變成了成年男人的形態(tài)。
“做了個夢。或者說，是‘窺視’發(fā)動了。”成年的萩原表情沈凝，“6歲的我，‘看到’班長出了車禍。——似乎是低頭去撿一個筆記本的時候，有一輛車完全沒有剎車地沖過來，而班長不知道為什么竟然也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就那樣倒在了血泊裏。”
松田手裏澆花的噴壺往窗臺上重重一放，倒抽了一口氣：
“伊達出車禍……等等，這么一說，任務(wù)四之前你‘預(yù)見’了我會死在摩天輪上，任務(wù)六之前你夢到諸伏身份暴露自殺，現(xiàn)在又夢到了伊達——”
“【當(dāng)前觸發(fā)任務(wù)七：工作再忙也要好好休息啊，班長！（任務(wù)積分+1000）
任務(wù)說明：你們警校時代的班長因為熬夜蹲守犯人而反應(yīng)變緩，在撿拾筆記本的時候被疲勞駕駛的司機撞死。猝不及防的悲劇，拉開了一連串死亡的序幕。身為友人，難道要坐視不理嗎？】”
久違的機械音響起。
“果然，有任務(wù)。”松田道。
“我有點在意，‘拉開了一連串死亡的序幕’這個說法……這是什么意思呢……”萩原皺眉。
“不清楚，但既然說伊達的車禍?zhǔn)恰蚰弧簿褪侵灰柚沽诉@件事，之后所謂的‘一連串’死亡就都可以避免。”松田冷靜地判斷，“比起之前抓炸彈犯或者幫諸伏假死，伊達這裏，只要確保他不因為熬夜而無暇反應(yīng)，或者干脆不讓他去撿那個筆記本就可以了。”
“嗯。等下給他打個電話——不，最好還是三天以內(nèi)都跟著他。”萩原想了一下，改口，“以班長的責(zé)任心，跟他說‘不要熬夜蹲守犯人’他也不會照做。在提醒之外，還是親自關(guān)註一下，才能確保他的安全。說起來……”
萩原捏了捏下巴：
“炸彈犯那次是小陣平你，然后是小諸伏，這次又是班長……我說，該不會最后一個任務(wù)是救小降谷吧？看起來積分也差不多了。這次任務(wù)積分只有1000，應(yīng)該是因為難度很低。而且完成的話，總積分就是8000了。之前救你還有小諸伏都是2000分，假如救小降谷的難度差不太多的話，救下他就可以達成一萬積分的要求。”
松田的眼皮跳了跳：“能不要把救降谷說得這么自然嗎？需要救的話意味著他也面臨死亡！假如你這個思路成真，等于如果沒有那個機械音，我們五個人都要死一遍？”
“但現(xiàn)在為止算上我已經(jīng)四個了。對，說起來，第一個救的——或者說最后一個救的——是我才對。我是真正死亡了的，因為機械音重新活過來。你，小諸伏，還有班長，是差點死亡。回頭看各種任務(wù)，除了一些用作鋪墊的，都是在救命吧？現(xiàn)在看積分，完成了救下班長的任務(wù)，就只剩一個……”
兩個人分析著分析著，不由面面相覷。
“怎么感覺……我們五個好像格外慘呢。”萩原苦笑。
松田揉了一下頭發(fā)，表情有點煩躁：“也正常，警察本來就是高危職業(yè)，更不要說我們兩個是拆彈的，諸伏降谷是公安。在警察裏都是最高危的。也就是伊達……車禍？這種死因真是……”
思來想去半天，只能吐露出一個詞：
“不值得。”
對，就是不值得。
萩原也好，松田也好，諸伏也好，都算是為了公眾的利益犧牲。盡管死因不同，但都可以說是壯烈而義無反顧吧。
但是伊達……在某個普通的案件裏，被疲勞駕駛的司機撞死……
除了“不值得”，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萩原輕微地嘆了口氣：“我先聯(lián)系一下班長，問問他在做什么吧……”
“這個時間，會不會晚了點？”
“對成年人來說可絕對沒到入睡的時間哦。”萩原忽然笑著擠了擠眼睛，“當(dāng)然也有可能班長正在進行‘睡前運動’……但性命攸關(guān)，就算打擾到這種事情也沒辦法了。”
松田無語。
不過萩原雖然這么說，還是沒有直接撥通電話，而是先發(fā)了消息過去問在忙什么，是否方便打電話。
手機很快震動著有了回信。
“怎么說？”
“班長說他在加班……好像是突然獲得了一起案件的兇手的線索，所以大晚上和后輩一起開車過去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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