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的東京仿佛變得格外“風生水起”。
雖然一向知道東京人民“民風淳樸”,但一次又一次在報紙電視上看到案件——還都是精心設計、手段巧妙的案件,讓人一方面感慨東京的的知識水平和智商,另一方面也不由懷疑是不是有什么死神眷顧了這片土地。
不過萩原他們都忙著關註組織那邊的事情,對突然增加的犯罪率雖然有所擔憂,但還顧不上。
一開始一切都按照預想中的發展,宮野明美的同伙卷款逃走這件事,很大程度上暫時拖住了組織對她的關註,沒有急于進一步對姐妹兩個動手。
但有句話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
再仔細周全的計劃,都可能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突發事件而受到影響。
——比如,廣田健三死了。
“……什么?你拜托的偵探找到了廣田健三,而你們的另一個同伙、化名‘廣田明’的家伙也找到了他?然后‘廣田明’把廣田健三勒死了?”
萩原滿心無語。
這兩個跟宮野明美一起搶劫運鈔車的,是組織的邊緣成員,雖然不是好人,但平日裏也就是做做收保護費之類的事情。結果一個搶劫案,明明組織讓他們配合宮野明美,結果一個卷款潛逃,另一個希望獨吞殺人滅口……
該說是組織的邊緣人物也都具有豐沛的犯罪沖動,還是該說只是東京人民“民風淳樸”的體現呢?
“那現在呢?‘廣田明’在哪裏?你跟他在一塊嗎?”萩原有些急切,“犯下殺人罪行是突破了犯罪最糟糕的界限,之后有的人會痛苦后悔,還有的人卻像打開一個開關,開始漠視生命。你要小心!”
“他對我的態度還好,似乎雖然對搶劫的巨款起了貪念,但也還對組織有所恐懼。他不知道我已經提出離開組織,只知道組織似乎很看重我——當然其實是因為我妹妹。因為這個原因,他目前對我態度客氣,沒有要動手的征兆。但有一點……琴酒今天親自聯系了我。”
宮野明美的聲音有些壓抑,
“我這種連代號都沒有的成員,一般是不會由他親自過問的。但是這次他親自來確認我的任務進度,了解了廣田健三卷款潛逃、廣田明露出貪念殺死廣田健三的事情后,交給我一瓶‘安眠藥’,告訴我用這個放倒廣田明,然后帶著贓款去見他。”
“安眠藥?”萩原一個激靈,“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不能用他給的藥!那很可能——”
“是毒藥吧?”宮野明美聲音冷靜,“如果說我曾經還有過幻想的話,這一樁樁一件件,足夠我看清這個組織是什么樣的地方了。琴酒是要我毒死‘廣田明’,然后我把錢款交給他之后我也會死。最后直接犯下搶運鈔車罪行的罪犯就全部死于內訌或者受不了良心譴責‘自殺’。組織可以化整為零把那些錢拿去沒有監控的地方使用,這樣就算之后被盜的錢號被發現,也沒有人找得到是誰在花……”
“你很清醒。宮野桑。”萩原讚許道,“現在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就不要再按原計劃繼續拖延時間了。再這么下去你本人會有危險。你現在在哪裏?很快會有警察去逮捕搶劫犯廣田雅美和廣田明。之后公安會把你保護起來,你安心等待就好。”
“好。”宮野明美一口答應,“但是沒有拖到說好的時間我就被捕。‘十億元搶匪’被抓的消息傳開,知道我落到警方手裏,組織對志保——”
“你妹妹工作的地方,我們一直在調查。放心。你是被捕,不是叛逃,組織不會立刻反應激烈。雖然你妹妹可能會被更嚴密地看管,但不會有性命之虞。”萩原安撫她。
“好。”宮野明美深深地吸了口氣,“那就拜托了,萩原桑,以及您身后的各位公安。真的是非常感謝。”
“十億元運鈔車搶匪落網,贓款盡數被追回”的消息迅速登上報紙和電視頭條。
一打開電視,不管怎么調頻道,都總能看到名為廣田雅美的搶匪臉部打著厚重的馬賽克被押解上警車的照片。當然,還有另一位叫做‘廣田明’的搶匪,他不但犯下搶劫罪行,還面臨殺人指控。
沸沸揚揚好幾天,降谷那頭傳來消息,琴酒等人從報紙上得知宮野明美被捕入獄(說起來他們好像真的不怎么看電視),大罵“廢物”,但似乎沒有罵他喜歡罵的“老鼠”、“叛徒”之類的詞,然后本來已經坐在那兒要用餐了,直接起身帶著伏特加出門。
“……琴酒不好跟蹤,我也只能旁敲側擊加上推理判斷出大致范圍。我推測他是去威脅敲打明美桑的妹妹,就是雪莉。而且,以雪莉對組織的重要性,他肯定不會只去一次。我會加緊關註,之后結合組織的非代號成員調動情況、琴酒最近的出行情況,還有公安能夠查到的‘醫療廢物處理’的相關情報進行比對,鎖定雪莉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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