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傳到魏錦心這里,她似充耳不聞,仍神色淡然的飲著茶。
“姑娘當真是好性子,眼見著姑娘與陛下便要大婚了,又憑白冒出來一個女子.....”
聽著玉嬌口中頗有抱怨之意,魏錦心忙打斷她,“玉嬌,我看是我慣的你越發沒規矩了,皇上的事豈是你可在背后生議的?!?
“可是.....”
“不必可是,”她將茶杯重重放在案角,“在府里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往后入了宮中再胡亂說話,只怕是連我也保不住你?;噬蠋膫€女子,帶多少女子都不是咱們能議論的,我更不想生事,祖父和爹讓我做的事,我已經做了,難不成皇上的事我也要管?”
她目光垂下,落在手上抄錄的經卷上,纖白的指尖兒輕輕撫過上面每一個字,眼色又黯然許多,“這世上已經沒什么再值得我動心思的事了,我只要他平安就好。”
顯然,魏錦心口中的“他”指的并非何呈奕。
夕陽徹底沉落時,風打窗幟,秦葶于睡夢中聽到颯颯之風穿過樹葉的聲音,她才恍然醒來。
房里暗色許多,只燃了一柄燭火,暖色的光暈隔著燈罩照出一片朦朧溫柔,卻讓秦葶在此陌生之地感到一絲凄涼之意。
她躺在榻上頭微微朝外,隔著簾朧的紗簾瞧見室內空無一人,何呈奕早已不知去向,她猶豫片刻,自床榻上撐著胳膊坐起身來。
正值門聲響動,秦葶警覺的縮起肩膀,只瞧見外室月洞門緩緩入了一個纖細的人影,連腳步也輕著,再細瞧,是白日曾要幫她布菜的那名女侍。
女侍見她醒著,先是微微一笑,而后才道:“姑娘醒了?!?
明明她的聲音很輕柔,許是因為秦葶的半只魂魄仍游離在天外未隨她的腦子一同醒來,此時聽著她的話音卻覺在這空曠的房間里顯的尤為突兀。
秦葶木訥的點點頭。
白日里見著陛下將人抱回來,女侍自是清楚此人不一般,便更加不敢怠慢,于是貼心道:“姑娘餓了吧,奴婢已經命廚房去準備飯食了。”
說到飯,她便覺著真的餓了,本就沒吃多少,全都吐了出去,這會兒腸子打結,一拍肚皮兩個響兒。
“他呢?”突然意識到這樣問似有不妥,于是改口道,“我是說,皇上呢?”
“皇上回宮去了?!迸躺锨?,將秦葶自床榻上扶起來。
“回宮去了.......”秦葶一頓,“那他,可曾留下什么話?”
女侍搖搖頭,“不曾留下,白日送您回來之后不久便回宮了?!?
旁人以為秦葶在想自己與皇上的未來,實則她想的是未來自己這條命。
見他未有話留下,她反而拿不準了。
白日那一場,難道不是想殺雞儆猴嗎?
經歷了這么多場,秦葶雖餓,卻也沒什么胃口,再不似先前那般饕餮下咽,尤其是看到桌上留了一道鴨血之后,那鮮紅的顏色總能讓她想起于高臺之上瞧著劉二四分五裂的場景。
晚飯只草草吃了兩口便又爬上床榻睡覺去了。
好在,這入睡的能力還同從前一般無二,逃無可逃避無可避時,入夢便是最好的去處。
窗外的風擾的她獨居異鄉驚心動魄,只好扯了錦被將頭也一齊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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