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居內(nèi)陷入寂靜,只能聽到瓷勺與瓷碗相碰撞的聲音。
不多會(huì),一小碗藥湯見底,封烺從懷裏抽出一方繡著暗紋的潔白帕子替菟姬擦拭嘴角藥渣,瞧著她眉目漸漸舒展的模樣,封烺忍不住笑了。
見她傻乎乎的模樣便知道,定是好了些的。
嘴唇烏青漸褪,封烺的手指隔著帕子流連在菟姬軟乎乎的唇畔舍不得離開,就在這時(shí),只見菟姬蝶翼般的睫毛微微抖動(dòng),緩緩睜開眼。
將手收回,封烺又恢覆成往日冷俊淡漠的攝政王,
“娘娘醒了?”
然這話剛出口,一臉虛弱,圓眼中帶著迷茫的菟姬忽然朱唇一癟,哇哇哭了起來。
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不停滾落,她抬起軟弱無力的手將封烺往外推,嘴裏嗚嗚咽咽低喃,
“你、你不是不管本宮了么,還來作甚?你就、嗝、就讓本宮死在這好了……”
所有淡定從容與冷漠被菟姬的眼淚擊潰,封烺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面具龜裂開,狼眸泛著心疼,他抓住菟姬的雙手試圖讓她冷靜,
“休要胡言亂語。本王怎會(huì)不管你?本王這不是來了么?”
哪成想這句話火上澆油,菟姬不但沒停下,反倒哭得更兇。
分明才剛醒,身子虛弱得很,但菟姬通紅的眼眶,如同小獸的嗚咽聲,就是在強(qiáng)烈譴責(zé)封烺。
這下可好,惹急了兔子,還真要咬人了。
“你、你以為本宮不知道,這幾日、嗝、你都沒來過,蘿、蘿北說的本宮都、都聽到了,你、你就是不管本宮了!”
怕她情緒激動(dòng)暈過去,封烺只得先輕聲哄著,又拿帕子將她面上斑駁的淚痕擦拭干凈,待她哭聲漸弱,這才語調(diào)苦澀解釋,
“娘娘與本王交好,無非是想在宮中求個(gè)后盾,如今你已與皇上有夫妻之實(shí),有了皇上做你的后盾,便不需要本王了。”
啜泣的聲音一頓,紅腫的眼睛與狼眸直視,語氣略略心虛,
“沒、沒有……”
每提醒自己這個(gè)事實(shí)都要悶痛一陣的封烺未反應(yīng)過來,握著菟姬的雙肩沈聲問,
“沒有什么?”
“沒有夫妻之實(shí)!沒有!”
蒼白的臉頰泛起紅意,藏青眸子像狼一般死死盯著她,叫她背上一涼,脖頸一縮閉眼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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