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簡寒掛斷語音通話，手機(jī)扔到腳底，嫌手機(jī)扔得不夠遠(yuǎn)似的，又踢一腳，手機(jī)被踢得快掉地上，他才滿意，抱著個肩膀抬頭望燈。
圓形吸頂燈周圍有只小飛蟲在繞著飛，很小的一只小飛蟲，在發(fā)光的燈下以一道小黑影不斷飛舞，擾得人視線不安寧。
就很像弦歌兒。
讓他很想伸手去掐掉那個小飛蟲，讓小飛蟲無法再飛舞，還他安寧。
靳簡寒耳朵悄悄滲出血似的紅了很久，心情煩躁，身上燥熱，凌晨兩點(diǎn)困意全無，干脆不睡了，起來工作。
謝沭半夜起夜，又泛渴，想去冰箱裏找喝的，路過靳簡寒的書房，看到門敞著，裏面亮著落地?zé)舻呐猓喓┲砘疑拢鞫鷻C(jī)，托腮看著電腦屏幕。
電腦背景光在靳簡寒臉上映出了打光效果，像綜藝節(jié)目裏頂流男愛豆深夜作曲似的畫面。
“寒哥，”謝沭敲敲門邊，“你怎么還不睡？”
靳簡寒戴著耳機(jī)沒聽到，謝沭走進(jìn)去，敲了兩下桌子，“寒哥？”
托腮的靳簡寒懶洋洋抬眼，沒聽見謝沭說什么，但也猜到謝沭剛剛問他什么。
瞧著一臉納悶兒的謝沭，靳簡寒托腮的手指敲了兩下臉頰，沒說話。
怎么說，說他被一個不知道臉是什么的小姑娘給撩得睡不著嗎？
“沒看到嗎，”靳簡寒挑眉說，“你寒哥在夢游。”
謝沭：“……”
他覺得他寒哥不太正常。
莫名覺得他寒哥在做春夢。
靳簡寒看謝沭從一臉納悶兒逐漸轉(zhuǎn)為懵逼和狐疑，他轉(zhuǎn)著電腦屏幕給謝沭看，“我在看和三通證券合作的ipo輔導(dǎo)報告，你去睡吧。”
謝沭表情轉(zhuǎn)為正常了，這才對嘛，這個工作狂是寒哥。
但謝沭沒去睡覺，轉(zhuǎn)身去洗了把臉，又去冰箱裏拿了兩瓶水上來，搬著椅子坐到靳簡寒旁邊，同甘共苦一起加班研究。
靳氏集團(tuán)是從八十年代就開始做電器制造，從搞傳統(tǒng)的家電和辦公電器，到現(xiàn)在做物聯(lián)網(wǎng)的智能家電，是行業(yè)的領(lǐng)軍，去年港股最低市值五千億，而靳簡寒和朋友開的工作室公司，是在做與健康相關(guān)的健身app開發(fā)，包括健身智能鏡和健身游戲的開發(fā)，近半年用戶激增許多，已成為主流app，但用戶激增也直接導(dǎo)致耗資增加，上輪融資都不夠虧損的。
“現(xiàn)在大家都沒錢，融資不好搞啊，”謝沭看著桌上打印出來的一堆資料嘆氣，一邊偷瞧著靳簡寒的臉色，小心說，“寒哥，你如果不想從靳氏給咱們投資的話，我們要不要試試去談……弦氏？”
靳簡寒：“……”
弦氏是指弦歌兒身后的家族。
讓他去找弦氏拉投資，然后他就徹底成了祖宗弦歌兒的孫子了嗎。
靳簡寒斜睨著謝沭，正要開口懟謝沭一番，耳邊忽然一響而過弦歌兒剛才跟他語音通話時說的話，又開始感到燥熱。
他若找弦氏拉投資，就以弦歌兒那些天馬行空的小招數(shù)，指不定又用什么帶廢料顏色的東西折磨他，畢竟弦歌兒連象姑館都知道。
靳簡寒向后靠著椅背，耳機(jī)裏恰好響著一首俄語歌《цeлynmehr》，歌詞也正重覆唱著這個詞。
“цeлynmehr, цeлynmehr, цeлynme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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