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淮脊背不自覺僵直，回頭直愣愣地看向顧翰，連猶豫都不曾有：“不會。”
顧翰點了點頭，再也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那就好。”
趙承志那邊倒是很快就去撤訴，但是祁幼萱這邊的確實沒什么進展，顧予淮幾乎每天都給刑偵大隊的隊長打電話，那大隊長煩不勝煩，只覺得他比他們局長催得還緊。
讓馮曉萌驚訝的是，以前從來不信神佛的顧予淮，現(xiàn)在竟是每天早上都會去自家供奉的觀音處上一炷香。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她看著顧予淮恭恭敬敬鞠躬的時候，突然眼眶泛酸：這段時間，他吃不好，肯定也睡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眼袋都要掉在地上，現(xiàn)在上香，極有可能是因為他太過絕望，覺得人力已經(jīng)不能達成的愿望，現(xiàn)在寄托在了神佛身上。
可是她這個做媽媽的，卻是什么都做不了……
——不，不對，她還可以做一件他們都沒做的事情！
馮曉萌茅塞頓開，突然開心起來，這大概是她能夠做的，最漂亮的事情了。
大概是顧予淮每天誠心上香的原因，還真讓這件事情有了新的進展：刑偵大隊接到群眾電話，在某高速公路的兩邊荒地，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的頭骨，一個上面還沾著野狗沒啃完、還沒被蛆蟲吃完的血肉的頭骨。
刑偵大隊迅速出動，對現(xiàn)場進行保護，并將殘余骨頭帶回，經(jīng)過比對，確實是那位小姐的。
顧予淮聽著電話那頭大隊長的話，久久不能回神。
距此，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三天，宋京澤已經(jīng)在里面被關了二十三天，而他這個口口聲聲地對著父母說喜歡他的人，可是一面都不曾去見過。
“顧總，顧總？您還在聽嗎？”那大隊長在那頭喊著，良久聽不到這邊的回應，自言自語著問道是不是信號不好，就打算掛斷電話重新?lián)堋?
顧予淮這才低聲應了一聲：“嗯。”他的眼眶酸澀，喉頭聳動著，“大概什么時候會破案？”
大隊長又開始支支吾吾了起來，一邊說著線索并不明朗，一邊又說著各種手續(xù)都要辦，總之就是要看證據(jù)，快不起來。
顧予淮深吸一口氣：“我聽說市公安局正要蓋新大樓……”他直起腰背，渾然不覺自己是在干一件相當于賄賂的事情，甚至連說話間迂回包抄都省得，直接點破道，“只要隊長一個星期內或者更快破案，這筆資金，我們仁恒公司幫忙出。”
那大隊長生怕自己聽錯了，緊緊地握著聽筒，又重復了一遍顧予淮的話，等到肯定的答復之后，立即滿口答應：“是是是，我們一定會盡快的。”
顧予淮再次“嗯”了一聲，回身靠在新買的大理石書桌上：“大隊長認不認識看守所的兄弟，能不能……”
“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一個叫宋京澤的嫌疑人？”
“就是……”他突然有些難以啟齒，低頭抿了抿唇角，看著重新鋪設的地毯，“就是看他好好吃飯了沒有，瘦了沒有，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再告訴他，我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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