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淮深眼波微微顫了一下，余光瞥見她嬌小的身體跪在地上，瘦弱的肩膀細細的顫抖著。

“你不要以為跟我玩這一套我就會心軟，唐。陸恩竹是我的底線，你觸碰了我的底線，懂嗎？”

唐零看著他，忽然覺得面前的男人真的好陌生。

她從來沒想過，霍淮深對自己會冷酷無情到這種程度。

她聽見自己破碎的聲音，做著最后的掙扎，“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在一起三年的份兒上，救我弟弟一命？”

霍淮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下頜冷硬得仿佛能將空氣凍結。

“我沒有義務救他，我最后說一遍，我沒有耐心陪你在這里耗，簽還是不簽？”

唐零閉上眼，豆大的淚水不斷涌出眼角，“好，我簽?！?

她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走到書桌前，握著筆，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淚水模糊了雙眼。

她的心痛得無法呼吸，仿佛握筆都是一件極度困難的事情。

她在最后一頁找到自己簽字的地方，手指顫抖著，一筆一劃的，歪歪扭扭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三份，每一張紙上，都留下了被眼淚暈染的痕跡。

唐零寫下“零”字的最后一點，心痛得像是要窒息了一般。

她大口呼吸了一口空氣，放下筆，連看一眼霍淮深的勇氣都沒有，她低著頭道：“簽完了?！?

霍淮深雙手插兜，身形清冷的站在原地，冷漠的吐出一句話：“過兩天離婚證會寄給你?！?

唐零低著頭，長長的頭發遮住了滿臉淚水，她點點頭，一步一步的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