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在他身后合上，發(fā)出喀拉一聲響。陶西萌站在這陌生的房間裏，有那么一瞬的惶惑。
別怕。這是他的家啊。
她閉上眼，輕輕對自己說。他出生的地方。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的地方。
第一次拿了獎狀，沖回來得意洋洋笑的地方。
也許還是他躲起來，第一次給女生寫情書的地方。
有沒有呢？陶西萌歪著頭想，明天要問問他。
抱緊他拿出來的那床被子，它軟軟的，有種木材和太陽混合的香味。她把臉埋進去，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在這裏。我不走。我要去認識那個過去的你，我要陪著你，一起在時光裏，雕刻我們的未來。
三十
“媽，你看我?guī)дl來看你了。”
謝天樺的語氣是很自然的，很輕快，好像確信會得到一聲回應。他說著，繞過病床去打開窗，清晨的陽光落了進來。
陶西萌卻呆在那兒，不能動。
這是她第一次踏入謝媽媽的病房，第一次近距離地看到她。
她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樣，安靜地睡著了的樣子。她的頭發(fā)沒有了，裹著紗布。透明管子穿進她的鼻孔，讓她的臉看起來有點古怪。她的嘴唇幾乎沒有血色，臉頰也是白的，因為消瘦而陷了下去，顯得顴骨十分突出。眼窩也是陷下去的，甚至有點發(fā)青。
——總之，一眼就能夠知道，這是一個危重病人。
這不是一位睡著了的媽媽。
陶西萌甚至有些不敢看她。那一剎那，忽然就明白過來——這種壓力和痛苦，其實遠遠超過她能夠感同身受的程度……
“西萌。”謝天樺叫了她一聲。
陶西萌抬起頭來，看見他站在病床邊，臉上有一個平靜的笑：“你想跟我媽說話嗎？我覺得她聽得見的。”
他眨了眨眼：“你放心，要是平時，她肯定不會這個樣子來見你。”
“對吧？老媽。”他伸手去握住媽媽的一只手，唇角揚起，“您老人家一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精精神神的，儀態(tài)萬方，母儀天下……”
陶西萌忍不住抿嘴：“你就這么跟阿姨說話啊。”
“對啊。”謝天樺噙著那個笑，目不轉睛地望著媽媽，“她要是不高興，多半就跳起來打我了。”
這話讓陶西萌心裏一顫。
“……我跟阿姨聊過天。”定了定神,她看向那張臉。
“阿姨，我是陶西萌，您記得我嗎？”
她停了停，說下去，“我們在skype上聊過。”
“你們在skype上聊過？”謝天樺忽然打斷她。
“嗯，就是你畢業(yè)那一天。”
“我怎么不知道。”
“阿姨讓我不要告訴你。她說這是女生之間的秘密。”
“……還真像我媽說的。”謝天樺做個暈倒的表情，“她是不是說我壞話？”
“才沒有呢。”
“你不用替她打掩護，反正她也聽不見。”
“你剛才還說她聽得見。”
“你是來跟我抬杠的嗎？”
“是你跟我抬杠好吧。”
兩人就在床邊小聲斗了幾句嘴。
有風從窗口滑了進來，帶著草木新鮮生長的氣息，還有一點春天剛剛萌起的暖意。陶西萌心裏莫名輕快了些，覺得謝天樺這會兒的模樣好像小孩子。她有些想笑，低頭的瞬間，卻瞥見謝媽媽彎起的嘴角，當下又驚又喜，脫口叫出來：“阿姨笑了！”
她用力眨了眨眼——確實是笑容啊，剛才明明沒有的！
是醒了嗎？激動地看向謝天樺，卻見他神色平常，替媽媽理理被子：“她是會笑的，有時候還有表情，會眨眼，我也以為她醒了，跑出去叫醫(yī)生，可醫(yī)生說那是無意識的。”
原來是這樣。
陶西萌看著他平靜的側臉，忽然意識到——這些天來，他一直在經(jīng)歷這樣的心情起伏。一時間心疼又難過，竟不知說什么好。卻見謝天樺出了一會兒神，伸手去撫媽媽的臉頰，輕聲說：“我媽最愛笑了。”
“嗯。”陶西萌想起她清亮的笑聲來，不自覺地鼻酸。她忍住了，說：“所以你也要笑啊，你要開心些，阿姨也會高興的。一高興，就會好起來啦。”
這話她并沒有多想，只記起在書裏看到過，心情對病人的影響很大，順口就說了出來。卻見謝天樺抬頭看她，表情挺驚訝：“……何醫(yī)生也這么說。”
“是嗎？”陶西萌有點高興，低頭翻包，“上次聊到阿姨上課要用童話書，我就給阿姨買了本童話，一個捷克插畫家畫的，很有趣……我讀給阿姨聽好不好？德語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書友正在讀： 請你不要放棄我 跑酷巨星 超級上門女婿楊烊 冷書生（一受多攻） 末世之萬人迷的重生 我玩?zhèn)髌嫠椒?/a> 神豪從簽到開始 我當皇后那些年 斗破：我魂天帝開局拿到劇本 現(xiàn)代神醫(yī)奇?zhèn)b傳 退婚后，我被狀元郎嬌寵了 肖想她呀 重生之商界大亨 毒醫(yī)傻妃萌萌噠 校園女特工 失憶后成了小白菜 至尊廢后，本宮要獨寵 殘肢令 王者：kpl最強路人王 我只想當個安靜自閉的總裁（NP） 陛下他總是假正經(jīng) 名偵探假面騎士 盤龍之成就掌控者 我隊友真的太棒了 我在異界活了三十年 修仙之人賤無敵 他在闌珊處 夢幻工業(yè)大亨 紅衣崢嶸 絕色收藏者 在靈異畫卷里當引導NPC（無限） 家有萌妻寵上天喻色 戀愛筆記 道君說我命帶桃花 香江大亨傳奇 頂流男團 夕夕幾木重生記 無限侵噬世界 從火影走出的強者 三國之大秦復辟 我加熱了他的冷血 觸摸你的愛情 下山后，玄學大佬帶崽搞瘋全皇城 忽有樂聲來，如雨似行川 小師妹成了全宗的爐鼎 [紅樓]非君不“嫁” 吾，生命禁區(qū)之主！ 霹靂之亂中有序 千歲爺你有喜了 萌斷你的腰 春日裊裊 夜少的小祖宗颯又撩容七夜南深 蓄意熱吻 【兄妹NP】崢嶸歲月綢 開局回收二手航母，批發(fā)f22 無敵的我路過諸天 撿漏：我覺醒了黃金瞳 奸商 女神的快穿之旅 青云上仙 王妃不在家 嬌女的悠閑生活 重生——棄婦當自強 七十年代小甜妻[穿書] 契闊 修羅場的瘋批們總在覬覦他 我在星際靠生態(tài)建模封神 超級垂釣養(yǎng)殖系統(tǒng) 景柒 過分失控 咸魚美人，娃綜爆紅 我靠沙雕稱霸求生綜藝 陷入劇本愛情 你的愛恰逢花開 我的老婆總想掙錢養(yǎng)我 實力至上教室的顛覆者 死對頭變成小貓咪，而我要閹了他 狼女靈兒 大牌明星 再哄我一下 網(wǎng)游之重生毒蓮 勾搭成奸 誤入光之國的百特星人成為奧特曼 重生后我讓渣攻火葬場了 [狄尉]大唐奇案錄 月光白與紅 我在年代文裏當團寵 首席總裁早上好 第一美男是“閨女” 秋日私語 無光的三十年 重生之蠱妃傾天下 微神 戒斷 所有人都想拯救咒靈操使 狂野1995 重生之金融財團 皇后再愛朕一次 穿回來后，我?guī)О职衷谕蘧C追媽媽 反派逆襲白蓮[快穿] 天價女婿 神眼醫(yī)仙 灼灼 拒絕我的美少女將追悔莫及 她真的很難追 獸人世界里的首富 糖都給你吃 沙雕攻靠被讀心拯救反派[快穿] 繁錦年華情寄悠然 諸天從武魂覺醒開始 御膳房的小娘子 大佬她又轟動世界了 神御萬界 老祖歸來林天天洛 窺見春光【古言，NP】 心動過速 隔壁醫(yī)生愛撩人 天降三寶：總裁老公壞又甜蘇辭月秦墨寒 神話遠古洪荒 九零年代鳳凰女 穿越倚天之亂心尋愛 與假太監(jiān)對食后我成了皇后 云上仙歌 咒術法師 津門風云 犬夜叉之我不是那個奈落 誰又黑化了（男全處 NPH） 豪門蜜戰(zhàn)，妻限99天 擋桃花 妹妹被殺后，我化身周處復仇 我給老攻送愛心[快穿] 國師人設崩壞中 快穿：炮灰靠作天作地躺贏 燕譚枝 夜色溫柔 總在修羅場崩人設掉馬[快穿] 龍門兵少葉城柳昭晴 都市風水醫(yī)圣 我的美母蘇雅琴 瀝青 被趕出娘家當天，我和首富閃婚了 在網(wǎng)上找了個老公[靈異] 通房 劍網(wǎng)三：重生獲得神級天賦 王子滛傳 星河長明 綜影視之夢境穿越 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 情人情亂的一天 被甩后，暗戀對象火葬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