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體育課仰臥起坐測試，女生一分鐘25個，蘇婷不及格，測了兩次都沒過，在家練習的時候還可以，到了學校，只要被一壓腳，蘇婷躺下就起不來了，當時蘇婷很難過，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體育老師別開生面，說，“算了你不要測了，弄別的吧”，讓蘇婷跳繩補過——1分鐘1百五十個，蘇婷只跳了123個，還是沒有及格，老師說下次體育課還要測一遍，蘇婷是真的很沒底，在運動方面沒什么天賦。

巧合的是張果果當時不舒服，成績也沒及格，和蘇婷約定好下一次測驗之前要認真地鍛煉。

一班男生人少，很快測試就過了，除了陳暢略有折騰，其他人身體素質極好，他們測試完就分散到體育場各處，陳暢拉著卷毛軍，指著蘇婷，“木頭犯傻了！”

足球場上偶爾視線會掃到蘇婷，整節體育課就看到蘇婷在跑道邊練習跳繩。

認真且傻。

第二天，蘇婷收獲了肌肉酸痛。

下午三點至五點半，考文綜，被蘇婷鄭重對待的文綜考試，其實并不正規，也只是一次小測試，不分座位，無人監考，無人閱卷，這種情況下，抄襲肆虐，讓蘇婷第一次感受到，沒有監督，多么沒有秩序，這一切在測試之前大家是不知道的。

第一次接觸類似于高考的文綜試卷，蘇婷個人的感覺——時間就是不夠，并且一些高一學的知識點又還給老師了，問答題幾乎是亂扯一通。答題卡被蘇婷擦了又擦，額角的汗預示著，文科的分數真的不好得！

對于蘇婷來說，最氣人的事情就是陳暢將自己的卷子拿走了，甚至借給了潘亞安抄，蘇婷礙于同學關系不好拒絕，轉頭看潘亞安，抄了蘇婷的還不夠，還借了班長的，甚至把書拿出來抄，這樣做，這個模擬考試有什么意思？這是對自己不負責！

不過跟蘇婷沒有關系，自己問心無愧就行。

蘇婷在這裏埋頭苦寫，周圍幾個在苦抄，這一群人“搞事業”忙得要死，全班就一個人在睡覺——檀彥軍在夢裏測試，現實裏交白卷他也沒關系，真是瀟灑到家了！

后來要收卷子的時候，陳暢和潘亞安，這抄襲二人組，干脆并桌了，擺上蘇婷的，擺上班長郭頂的，眼睛瞟著齊姚的，猖狂至極。蘇婷白眼翻到了外太空，真對他們無語，潘亞安邊抄，邊感激：“以后文綜就靠你們了！”

蘇婷想到每周一那一桌子垃圾，很想回一句：“滾！”這噴出的氣息，瞬間掀起旋渦將潘氏送回祖墳，跪著懺悔，當然這只是蘇婷的想象，現實是，他還在抄，抄的沒心沒肺。

更讓蘇婷惡心的是，還卷子的時候，潘亞安專程遞到蘇婷課桌前，一點都沒有正在考場考試的自覺，隨意離開座位，加上一句“婷婷，給！以后就靠你了！”看起來很是滿意這次抄襲。

誰特么和他熟？

蘇婷忍住了所有的怒火，連齊姚也加入了這個抄襲的行列，蘇婷越討厭抄襲，大家越抄她的，并不是因為她多聰明多厲害，而是因為蘇婷最認真且好說話，有得抄總比沒有答案好。

（話說也沒見抄個高分出來，老師不閱卷的，直接開講）

交卷之后，不愉快很快就消失了，因為文綜終于考完了，今夜是平安夜。

考完試之后，天已經黑了，裏中的后門總是黑黢黢一片，燈少還摳搜著不開，到現在后門的路還是土路，后面的門還是木板大門，天已經很冷了中午還下了雨夾雪，當然不怎么大，導致下午后面濕漉漉的，泥濘不堪。

蘇婷是第一個沖出教室的人，校后門很寧靜，走在回家的路上開心起來了，連走路的聲音都是愉悅的，風呼呼地刮著，拐彎處只有一個路燈閃著微弱的黃光，圣誕的氛圍在后面兒一點都看不出來，一切如舊，蘇婷也想快點回家。視線裏什么都是朦朧的，節日的氛圍在前面兒可能比較濃重吧，大家今日都會繞道前門吧！

“吱呀吱呀……”銹了沒上油的自行車鏈條的聲音，與它的主人一樣，放蕩不羈。蘇婷很快就知道是誰了，這是蘇婷都沒發現的，很神奇的事情。

檀彥軍騎著自行車越過蘇婷，招呼都不打，小臉睡得紅撲撲的，看起來是個好覺。

一頭扎進黑暗裏……

蘇婷的思緒很快飄走，檀彥軍成了周圍的背景板。齊姚的平安夜很滋潤，她今天晚上和同學約好去教堂然后去ktv唱歌，蘇婷長這么大都沒有去過，理由很傷感，蘇婷甚至不敢駐足那種地方，那裏在蘇婷的父母看來，不是好孩子該去的地方。

陳暢明天去和同學聚餐，他們的計劃很安逸，蘇婷很羨慕，但是，也只能羨慕。

蘇婷想：平安夜我會做什么？回家寫作業吧！畢竟我是個學生！什么事都不離念書。最輕松的事情應該是坐在床前喝豆奶，寫完作業之后寫日記。

這是蘇婷高二第一個平安夜也是最后一個，有一點傷感。蘇婷給自己打氣：心裏默念起喜歡冬天的原因，因為冬天皮膚變得很好，喜歡冰天雪地的感覺，冬天是白色的，冬天是純潔的……今夜能夠扯出許許多多喜歡冬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