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聽到這裏，卻突然打斷道：“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件事的，那就不用再說了，我已經看到微博上的消息了。”
裴州心臟抽痛，聲音沙啞地道：“對不起，我當時竟然懷疑了你。”
凌然看著裴州的眼睛，好半晌才嘆了口氣，輕聲說：“裴州，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什么。”
“我最恨你的就是你現在這樣，總是給我錯覺，你明明知道我曾經多喜歡你。”
裴州驟然抬眼，幾乎不受控制的，原本抽痛的心臟在胸腔中劇烈地跳動了一下，他看著凌然問道：“曾經？”
“對的，曾經。其實當初我追你的時候就問一直在問自己一個問題：如果你一直都無法喜歡上我，那我怎么辦呢？還能忍受嗎，我很自信地想，我一定能忍受的。”
“可后面卻發現，根本不是這樣。是我想得太輕松了。”
裴州漆黑的瞳孔中全是痛苦之色，問：“如果是這樣，那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讓我彌補你。”
凌然看了他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道：“為什么要彌補我，裴州，你永遠都不明白我的想法。”
“就像今天，你根本不知道我其實更想一個人呆著，不知道最讓我痛苦的不是微博也不是別人的話，而是你的出現。就像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需要你的彌補。這個你能明白嗎。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再來看我了，可以嗎？”
這句話話音一落地，裴州臉色才徹底白了。
凌然的話幾乎再清楚不過，他曾經喜歡過自己，曾經對自己付出了最熱烈的感情和愛，可是那也只是曾經了。而他此時最不想見到的人，其實就是自己。
他錯過了凌然的感情和喜歡，而凌然已經不需要他了。
裴州竭力控制自己的聲音，呼吸顫抖道：“所以你不會原諒我了？”
凌然卻搖了搖頭，說道：“不，你根本不需要尋求我的原諒，你沒有錯。其實相反，只要你不出現，我就可以原諒自己曾經對你和林溪做過的那些愚蠢的事了。”
裴州臉上的血色頓失，愚蠢？所以他們的過去現在在凌然的眼中變成了愚蠢兩個字了嗎？
“我明白了。”裴州笑容苦澀，他盯著凌然的側臉說道：“如果你真的覺得和我在一起的過去是愚蠢，那我自然不會再來打擾你……”
凌然長長的眼睫劇烈顫動了一下，怔怔地看著裴州，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裴州死死地盯著他的表情，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于轉身走出了病房。
可幾乎是一出門，裴州就后悔了，明明他當時并不想這么說的，為什么最后脫口而出就變成這樣了。
他靠在病房門口，猶豫了片刻才頭腦混亂地想到：如果只是說出來，凌然肯定不會相信，既然凌然已經為他做了那么多，那自己怎么可能僅僅就靠一次兩次就讓凌然也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剛才不應該那樣說的，等下次見到凌然，自己一定要讓他明白。
正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裴州拿出來滑下接聽，可聽到對面的內容時卻眉頭越皺越緊。
“等著我，我馬上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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