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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挖祖墳（1 / 3）

陳風綢昨日便提前告了假，今天上午不用回營。

他帶著顏云楚到邊北鎮(zhèn)小樓點了間客房，沐浴洗漱吃早飯。

“你不著急回去嗎？”陳風綢啃著饅頭，“谷泉不會起疑心？”

顏云楚淡淡地說：“疑心早起了，不在乎這一時半刻。他要試探我，一直想讓我領(lǐng)兵打仗，為此對我忍氣吞聲，我倒要看看，他能憋多久。”

陳風綢慢慢停下了咀嚼的動作，說：“你曾說，你我若戰(zhàn)場上相遇……你那時候，是不是就料到會有今日？”

顏云楚扯了下嘴角，說：“我要有那本事，先把你騙上我家族譜。”她瞅著陳風綢不似說笑，也嚴肅了幾分，“不會的，我說過，不應(yīng)大應(yīng)的戰(zhàn)。谷泉強迫不了我。”

陳風綢放下饅頭，盯著她雙眼，說：“若真有那么一天呢？”

他一臉正色，讓顏云楚心緊了一瞬。

她說：“那你就記住，戰(zhàn)場上，勿念私情。你撒開了砍，別顧后果。”

“你有事瞞著我。”陳風綢捏著右手，平靜而堅定地說，“顏云楚，我不值得你信任嗎？為什么瞞著我，是覺得我?guī)筒簧夏悖€是擔心我自不量力再拖你后腿？”他舉起左手，摘了指套，“我能為你斷指，你覺得，我不能為你豁出性命嗎？”

“夠了。”顏云楚閉眼移開視線，哐地站起身，“我們每次見面都要吵么？我不需要你為我做到這個份上。世子，你應(yīng)該有你的驕傲，你應(yīng)該，惜命。”

陳風綢敲了敲桌子，淡聲道：“你對一個將士說惜命。”

顏云楚心中很不安。

不知怎的，她預(yù)感今日的話，來日會應(yīng)驗。她深呼吸，平覆了心境，出口又是鋒芒的語言。

“他日戰(zhàn)場相見，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你要是記不住我今日的話，來日死在我刀下，莫覺得冤。”

“顏云楚。”陳風綢沈聲，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說出這些話的，“你若出戰(zhàn)，關(guān)羌營必定軍心動搖，大應(yīng)必將民心惶惶，以后再想回來，就難了。”

“我為什么要回來？為了你嗎？”顏云楚呵聲一笑，“世子，情愛已去，該理智時要理智。”

“你又……”

顏云楚厲聲掐斷他的話，“不是又。我一直如此。是世子你，被感情蒙蔽了雙眼。”

“你看著我說。”

“我有何不敢？”她回首直視他，目光直接而尖銳，“世子，我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正是因為我不會被情愛所束縛。”

她眼中有光，光中沒有他，只有虛浮的暗影。

陳風綢不再看她，他說不出話，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看著顏云楚，像個一夜風流后瀟灑離開的劍客。無情無義，毫不留戀。

桌上的菜涼了，陳渣叩了叩門，進來喚了聲，“世子。”

陳風綢吐出口濁氣，有氣無力地說：“陳渣你記住。”

“啊？”

“有朝一日我暴斃，一定是被顏云楚氣死的。”

陳渣默默應(yīng)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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