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車一直約不到。江佟冶看向路邊站了很多游客，猜他們應該也是在等車，所以一直約不到司機。
朝歡藏在袖子裏的手，指尖掐著掌心，手掌心傳來的疼痛讓他保持對現狀的清醒，而不是陷入在過去。
“現在約車的人比較多。”江佟冶看著手機，屏幕上一直都沒有司機來接單，“可能還要等等。”
“沒關系，等就等。”朝歡勉強地笑道。
醫護人員和警察很快就從游樂園裏走出來，空氣裏的白酒味已經消散了很多。
朝歡盯著地面不去看，直到有個人說了一句：“啊，是個老頭啊。老頭怎么會來游樂園？還帶著一個男人。”
朝歡身體一震，腦子嗡嗡作響，耳邊的聲音好像離他越來越遠甚至變得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認出其中一道聲音。
那人只是喊了他的名字，其余的多余都沒有說。
“不可以，你不能進去。”杜浙灝把江佟冶從病房裏門口推出去，順便把想趁機摸進去的朝總也趕走，“你們兩個alpha就好好呆在外面，沒有我的允許都不許進來。”
朝采言和江佟冶對視一眼，然后坐到門邊的排椅上等待。
朝采言看了眼江佟冶，主動跟他說話：“江同學，謝謝你把歡歡送到醫院。”
還是專門送到了杜浙灝所工作的醫院。
“我們是朋友。”江佟冶淡淡的說。
“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先回家休息吧，等歡歡沒事了我就讓他發信息給你。”朝采言說道。
“不用，我習慣晚睡。”江佟冶說，“是我送朝歡到醫院的，我要等到醫生說他沒事了再走。”
朝歡聽完，覺得江佟冶是個挺負責的一同學，對朝歡也挺好的，他弟弟交到這樣的朋友很不錯。
大概十幾分鐘后，杜浙灝從病房裏走出來，關上病房門對門口那兩個alpha說：“歡歡醒了，但又睡著了。”
朝采言點頭，“他現在情況怎么樣？”
“不是很好。”杜浙灝說著這話時看了眼江佟冶，然后把視線放回到朝采言上，“朝歡信息素不是很穩定，已經給他註射抑制劑了，但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需要一個解決方案。”
“我知道了。”朝采言沒讓杜浙灝說下去，轉頭跟江佟冶說，“歡歡已經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讓他幫忙。”杜浙灝出聲打斷朝采言的話，被兩個alpha看著他淡然的把話說完，“朝歡需要的是信息素，不是抑制劑。”
三人一同來到杜浙灝辦公室，杜浙灝給他和朝采言倒了一杯咖啡，從抽屜裏拿出一瓶牛奶給江佟冶。
這就是大人和小孩的區別。
江佟冶把牛奶放到一邊。
杜浙灝也不繞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他問朝采言：“歡歡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找到的跟他信息素匹配度有99％的alpha是誰？”
“歡歡不讓我查，說這件事希望他自己來解決。”朝采言說。
朝采言很尊重朝歡，既然朝歡說希望自己解決，那他在朝歡沒有開口求助他時，他肯定不會插手。
“但是這一次，恐怕由不得他。”杜浙灝把視線放到江佟冶臉上，“同學，你上次來醫院檢查信息素，是不是在樓下小花園碰見了朝歡？”
江佟冶嗯一聲：“他說他身體不舒服來醫院檢查。”
“身體不舒服……其實這么說也沒有不對。”杜浙灝思索幾秒，“那你知道朝歡信息素不穩定的事嗎？”
“猜到過。”
江佟冶本來就有這個猜想，朝歡聞不到其他人的信息素，曾經在他面前散發信息素，而就在一個多小時前，朝歡突然暈倒，與此同時信息素不受控制洩露出來。
“歡歡第一次出現信息素紊亂現象是在他十六歲那年，嚴重的話整個人可能會陷入昏迷。”杜浙灝說，“我們團隊專門為歡歡研究了一款抑制劑，但是效果隨著他的成年逐漸降低。抑制劑只是起到表面效果，真正可以抑制信息素紊亂現象的只有……”
“讓alpha標記。”江佟冶接上他的話，“對嗎？”
杜浙灝點點頭：“對。”
江佟冶垂眸看著桌上的牛奶幾秒，然后抬眼看向杜浙灝，“我的信息素和朝歡的信息素匹配度是不是99％？”
朝采言看向杜浙灝。
杜浙灝定定看了江佟冶幾秒，隨即輕笑一聲：“嗯。”
朝采言：“？？”
杜浙灝從抽屜裏文件最底下拿出一張紙，正是之前他從檢索到的兩人信息素。他把正面推到江佟冶和朝采言面前，“其實我想過，或許可以不用標記，只需要提取到alpha的信息素再從朝歡腺體註射進去，這也是一個辦法。”
“但是這種辦法，對你們兩個都有很大的傷害。”他補充道。
江佟冶看著那份報告，在看到那個數字時停留了幾秒，才說：“還是先問一下朝歡吧，我們在這談論，最后同不同意還是看朝歡。”
杜浙灝點頭，“現在歡歡的信息素越發不穩定，我給出方案就是一標記，二提取信息素然后以註射的方式。現在就說這么多，明天給朝歡再檢查一次身體，等他情況稍微好點后我會跟他說。”
“好。”
朝采言先離開，他要回家拿幾套他和朝歡的衣服，這段時間他會在隔壁小臥室陪護。
杜浙灝見江佟冶遲遲不離開，好笑問：“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江佟冶猶豫了下，他知道他不該好奇別人的隱私，但是今晚朝歡的各種反應都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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