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可能有點疼，”方星抓著宋知清手背，另只手用鑷子夾酒精棉，憂心忡忡，“實在痛的話，你可以掐我。”
說著，他又小心瞥眼秀眉微蹙的宋知清，下意識咽咽口水，二次補充強調，“真的。”
被這聲拽回神，宋知清轉眸與滿目擔憂的方星對上目光，接后露出個打趣的笑：“沒事，我小時候經常受傷，不怕疼。”
自己沒聽出來的蹩腳理由送進方星耳內，不由又加深了幾分他內心涌起的怒火。
緊捏鉗子的手兀自用力，他望向面前皮膚白皙，身形小巧的宋知清，對葉以舟的憤慨蹭蹭往上漲。
早知道，他就應該多打他一拳。
“那小子性格確實有點古怪。”話語出口，他倏地一楞，給宋知清準備消毒的手停在半空好一會兒。
選擇性的沈默中，他抿唇輕輕試探碰了碰宋知清瘡痍滿是的手心，兩道濃眉皺得更深，視線小心緊盯視野內的一方手心。
“疼嗎？”他問。
老半天，上方都沒有傳來回答聲。
疑惑中，他抬頭，瞥見的便是宋知清一張憋住笑意的臉龐。
幾秒，于方星淡淡的無奈註視裏，她笑言：“還行。”
午后陽光自背對窗戶的宋知清身后灑進來。
方星直盯沐浴在橙色光芒裏笑得燦爛的女孩，忽的心跳漏了拍。
作為藝人的她五官生得極其好看，雋秀間帶著明艷，攜帶侵略性的美中又有出淤泥而不染，與娛樂圈這種大染缸完全不相符的清冷氣質。
同一時間，就所隔一墻的葉以舟被教練力氣頗大地拽著上藥，每個動作都像是瞅準了要將疼痛擴散至最大才去做的。
“你呀，才來name就給我犯事兒？”他氣得語調高揚，拿鑷子當細棍，抬手欲敲面前人的腦袋。
不過想了想，強迫自己深呼吸幾口后，他還是稍稍冷靜下一點。
被如此呵斥的葉以舟左眼微瞇起表示疼痛，手上抱個手機在打字的速度分毫不減。
把鍵盤當鋼琴彈，一如往常那般的倔強脾氣，臭著個臉就是不認輸也不服軟。
教練言笑晏晏，手上力度卻驀然增大：“今天的訓練……”
話音未落，他就見與自己面對面相坐的葉以舟后仰著虛捂淤青的唇角，雙目狠瞪住他搶過鑷子。
切出相機，動作笨拙地一點點擦拭腫起的腮幫和還在溢血的唇角。
伴點刺刺疼痛，葉以舟盯牢自己手裏的白色酒精棉，親眼看著它沾染上不少鮮紅。
怔楞停手，他望向手機攝像頭，默聲與裏頭那個自己安靜對視。
在心中隱有想法之前，教練先步開口替他陳述事實：“你可真是個混蛋啊。”
須臾，他身上多了葉以舟的憤恨斜睨。
聳聳肩，拿過邊上的水仰頭喝了口，“你瞪我也沒用，你心裏也肯定是這么想的。”他就只是說了句大實話罷了。
頓了頓，他又自顧自嘆口氣：“還好你沒還手跟小星打起來，不然你倆肯定要按部內規定被嚴罰。”
消毒的動作慢慢減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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