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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修初心（1 / 3）

恒修初心

“不急。”皇上用前所未有的平和眼神看著玧澤，費力的伸出手去替他擦臉上的眼淚，“不哭了，眼底是青的，眼圈是紅的，你這雙眼睛像你母后，朕很久沒夢到過她了。”

玧澤哽-咽道：“父皇想娘親了嗎？”

皇上眼中的光暗淡了些，玧澤以為皇上在惋惜皇后的離世，其實是在失落玧澤的稱呼，稱皇上父皇，稱皇后娘親。毫不遮掩的厚此薄彼。

“玧澤，你何時不喚朕父親和爹爹了？”

玧澤強(qiáng)忍住脫口而出的質(zhì)問：你不是也叫我玧澤嗎？

“許多人在看著我。”玧澤艱澀道：“爹爹。”

“乖阿澤。”皇上目光略過他看向遠(yuǎn)處：“朕方才聽見了，是虞德妃對朕下毒，朕近來偏疼你，老三對父皇失望了。但她…罷了，宮裏的女人不愛朕，朕也不愛她們。順著父皇的目光，炕上朝門朝窗那處，你去將錦被掀到底，暗格裏就是玉璽，你替父皇寫詔。”

“我…”

“去吧。”皇上朝他點點頭：“不會有人進(jìn)來，有禁衛(wèi)盯著。”

玧澤照皇上所說找到了玉璽，皇上又對著玧澤喊了聲守祜，玧澤還以為皇上要質(zhì)問他頻繁接近守祜是何居心。好在守祜出現(xiàn)了，走到前面去：“陛下有何吩咐？”

“伺候他寫字。”皇上還有心打趣：“父皇的兒子女兒中，屬你的字難堪，為父還真沒想過，有一日你的字要出先在詔書上。”

玧澤笑不出來，抹了抹眼淚站在案后。

皇上覺得小兒子可憐有可愛，打過罵過了還能在自己中毒時哭的真心實意，不論他平常如何違逆，本質(zhì)是善良的，這點似乎是天生。

“德妃虞氏，毒害天子，弒君大罪。若朕駕崩，誅虞氏全族。”皇上看著玧澤還在猶豫，催促道：“不必潤色，照朕說的寫清楚便可，快些寫好守祜收起來，朕還有事要說。”

玧澤提筆寫字，皇上一直看著他，忍不住道：“眼淚別掉到詔書上暈了字。”

玧澤寫好詔書后回來，仍然跪在腳踏上，皇上對他說：“你大姐被朕攆出去思過了，其實朕也有錯，是真默許放縱，由的他將你養(yǎng)成胸?zé)o點墨的美人燈，直到發(fā)覺兒子不少卻無合心意時，才遲來的愧對列祖列宗。”

“是我天生體弱，不是大姐的錯。”玧澤連忙澄清。

皇上憐憫的看了他一會兒，嘆息一聲：“也罷。”

玧澤手指無意識抓緊了柔云錦被，皇上拍了拍他的手背：“你當(dāng)時那么小，朕不該放心將你留在涔陽宮，雖有太后時常關(guān)照，又有乳母嬤嬤在側(cè)，但…涔陽宮終歸是聽思止的，那時候她也年紀(jì)不大，主意卻大。”

“父親，不要再提了。”

“朕知道你不愛聽，但若朕多看顧你些，你也不至于與詹亭飲…”

“爹爹。”玧澤忽然握住皇上的手，皇上的手心感覺到冰涼，甚至哆嗦了一下，皇上收回手?jǐn)傞_掌心。

“這是兵符。”玧澤看著皇上詫異的神情：“父子連心，兒子知道爹爹擔(dān)憂什么，所以將兵符要回來了，爹爹，詹亭飲愿意交換給您。兒子希望爹爹只管安心養(yǎng)好身子，至于憂慮，兒子竭盡全力為爹爹解決。”

皇上握著兵符，這是詹以辛手握多年惹他不悅的東西，詹以辛已死，讓他風(fēng)光大葬是給活人看，至于傳到詹亭飲手裏的兵權(quán)本就是暫代，拿回來不過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