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的住嗎
一天的惱火頓時都沒有了,怒火中燒的詹亭飲會讓玧澤害怕一小會兒,消沈的把自己貼在他身上的詹亭飲會讓玧澤覺得天塌了。
“我不會說出去的。”玧澤安慰他:“我不會告訴二哥,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沒有人會處置太夫人,只要我在,便不會容許任何人奪走你的母親。”
“笨死了。”詹亭飲將玧澤圈的更緊,玧澤自己都被人家下殺令了,還要擔憂他傷不傷心難不難過。
玧澤掙扎起來,詹亭飲微微放松,不解的面對面拉開了一掌寬的距離想看看他做什么,雙手恢覆活動自由的玧澤抬手捂住了詹亭飲的嘴巴。
“什么都不要說。”玧澤一雙眼睛帶著悲憫,他似乎會寬恕一切。柔和的對詹亭飲說:“不要去想該如何周旋我與你母親之間的事,太夫人殺我我會自保,但我不會和她結仇,因為我不會與你的母親結仇,一想到他是為了你,我就覺得不必恨她。”
詹亭飲像被一只手控制了全身,再也無法動彈。
“子琛哥哥。”玧澤微微一笑:“你只要保證她不再殺我就好,我運氣向來一般,不知道能躲過幾次。”
詹亭飲在聽到“殺”字時就蹙緊眉心,他簡直不敢想自己母親還有再殺玧澤的可能,拿掉了嘴邊的手,他說:“若她再殺你,我便…”
玧澤輕輕搖了搖頭:“我不想你因為我感到一絲難過,我還活著,希望這一點能讓你輕松一些。”
在郊外時行歡后并沒有洗過身子,玧澤覺得渾身都不舒服,讓人備了水去洗澡,詹亭飲一個人坐在床上,神情消沈如病入膏肓。
回想起詹家家事,一個爛糟難以概括,祖父過世,父親極端尊崇詹氏虛無的榮耀,母親盲目附和。忍受不了的兄長出走求道,風餐露宿裝瘋賣傻,仍然為父親所不容,父殺子,全世間也無幾回聞。
那日的震驚茫然和唇亡齒寒之感還是那么清晰,很快自己便也差點成了父親殺令下的亡魂。緊接著與虎謀皮,若當今皇帝想致自己于死敵,首先公布天下的罪名便又弒父。
而沈默面對父親殺子的母親,在趁自己不備時對自己的心頭肉玧澤下死手。
玧澤無聲的笑起來,這哪是人間,簡直是煉獄。世間多少人艷羨的公爵貴族,鐘鳴鼎食之家,簡直可笑至極。
他本以為在面對父親眼中的殺意時心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沒想到母親還能再殺他一次。
若是沒有玧澤,這世間就徹底無趣了。詹亭飲向后一仰躺在床上,想殺光所有試圖將玧澤以任何形式從他懷裏奪走的人。
“爛透了。”這世間爛透了,“只有玧澤是最好的。”詹亭飲喃喃自語。
“你這話平白讓人寒心。”玧禎不知何時進來,站在門口冷笑一聲,回手摔上門。
詹亭飲沒動,看上去與平常沒什么不同,其實已經沒力氣認真應對任何事。
玧禎走過來踢了踢他垂在床邊的小腿:“如今我太子之位來的時機微妙,玧祎一黨的朝臣紛紛言我主中宮蹊蹺,紛紛上奏參我,皇上在床榻之上,頂多坐起來算是有些精神,指望誰看那些奏折?不還是我?”
“恭喜你得償所愿。”
“這是什么話?聽著陰陽怪氣的。詹子琛,我如今正煩著,少惹我。”玧禎在旁邊坐下:“不過是罵我幾句給我添堵罷了,難不成我還能讚他們說得好?玧祎還真有本事,如今塵埃落定還有忠心的狗不要命的替他狂吠。”
詹亭飲仍然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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