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絲蘿一只手還拽著他領(lǐng)口沒放開，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然后整個身體被迫前傾，直接壓著他，一只手撐在他手臂旁邊，把他往墻上一壓。
兩人身體貼近，甚至能感應(yīng)到彼此心跳。
葉潯背脊靠在墻上，被她這樣壓著，卻沒什么動作。
鄭絲蘿手臂圈著他，心里苦。
但嘴上卻不受控地說：“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
葉潯正垂目看她，而她又被迫仰頭，正和他視線相接。
他身量高，這般靠在墻上被她圈著，也并無弱勢之感，反倒有些散漫感，像是漫不經(jīng)心地任由她鬧。
這話說完，身體的控制權(quán)又回來了。
鄭絲蘿都不敢看他。
她趕緊后退一步，然后手臂也跟著抽回來。
正打算和他說剛才是開玩笑，結(jié)果話還沒說出口，手臂就被葉潯抓住了。
他手上用了點力氣，所以她手沒抽回來。
他還低著頭，唇在她耳側(cè)，呼吸落在她后頸：“我什么身份？”
鄭絲蘿：“這個其實我可以解釋――”
葉潯：“玩物？”
鄭絲蘿心說殺了我算了。
她道：“那倒也沒有，剛才其實……”
因為沒辦法直接說出“系統(tǒng)”二字，她說到這的時候話音微頓了下，開始思考措辭。而心里七上八下的，還有點著急，總害怕說慢了誤會更大。
但葉潯卻沒聽她繼續(xù)說。
鄭絲蘿心里正忐忑著，卻感覺到他手指輕輕蹭了下她腕骨，然后突然松開她的手。
他短促輕笑了下，意味不明接話：“我明白。”
鄭絲蘿：“？”你明白什么了？你懂個屁！
鄭絲蘿和他拉開了些距離，揉了揉手腕。
剛要解釋清楚，卻聽他慢聲問：
“剛才在四樓和你說話的，是之前給你帶飯的那個？”
之前帶飯那個？
鄭絲蘿聞言，愣了一下，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應(yīng)該在說宋見淵。
上次她從游戲出來的時候，宋見淵坐在病床前，然后她跑到機房卻發(fā)現(xiàn)進(jìn)不了游戲了。當(dāng)時她打開手機和葉潯說話，宋見淵正好出來，說叫人送了飯過來。
沒想到葉潯竟然聽見了。而且還記得這事。
鄭絲蘿點點頭：“對。”
她說：“剛才在第三病區(qū)四樓也是和他說話……怎么了？”
葉潯沒回答。
他食指拇指指尖摩挲了下，然后起身走到元首身邊。
元首這會兒已經(jīng)閉上眼了，似乎生命力在飛速流逝。
葉潯手指再次落在他額頭：“他快死了。”
鄭絲蘿走過去，想了想，問：“自殺嗎？自毀晶核？”
葉潯“嗯”了聲，直接用了異能，下一秒，有藤蔓順著元首額頭刺進(jìn)去，發(fā)出黏膩的皮肉破裂聲。緊接著，那藤蔓卷了個晶核出來，藤蔓尖尖被血染紅，還不停滴血。
鄭絲蘿感覺有點惡心，但這些時間也算是漸漸習(xí)慣了這些場景，倒沒有閉眼避開，只是稍微斂眸，沒將那場景看完全。
葉潯這次也沒有刻意避著她。
他伸手接住那晶核，略微蒼白的手指被鮮血染紅，然后將那晶核放在眼前端詳：“你看，這晶核里的力量在流失。”
鄭絲蘿目光落在他手上，依言看那晶核，但沒湊太近。
自從和葉潯一起躲安全屋，看見他的過去后，他其實一直有些束手束腳的，見血的場景大多也是避開她不讓她看，做殘忍之事的時候也是避開她，頗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
但這會兒卻沒有再刻意避開她。
她好像再次看見他最為真實的那面。
想著，她目光往他臉上掃了一下。
葉潯繼續(xù)說：“之前在空間異能里，他晶核的能量就一直在流失。他主動把能量分出去的。”
他似乎邊說邊思索，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把晶核的力量分出去必死無疑，我們阻止不了。”
鄭絲蘿：“意思是他早就決定要自殺了。在空間異能里的時候他就在自殺，但是等你要殺他的時候，他又逃走了。難不成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晚點死的？”
說到這，她突然想到樓下那些喪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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