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沖西裏斯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西裏斯微微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乖乖的閉上了嘴，不再多言。尼爾挨著西裏斯坐下，無聲的拍了拍西裏斯的手。

……

又過了很久，樓上傳來了一些動靜。沒一會兒，西弗勒斯和納西莎先后走下了樓。

德拉科第一時間站了起來，期待的看向納西莎。納西莎微微側過臉，避開了德拉科的目光。

德拉科一絲茫然，不知道母親這是怎么了。這時，西弗勒斯走到德拉科的面前，徐徐的開口。“德拉科，我找到一種黑魔法，這種黑魔法可以確定你父親現在所在的位置，不過需要至親獻祭5-10年的生命力。”

德拉科的雙眼瞪得大大的，嘴唇變的顫抖。深吸一口氣，德拉科努力穩住情緒。“那院長，這個魔法施展了以后，是不是一定能夠確定父親的位置？獻祭5-10年的生命力到底又會對我產生什么影響？具體的年份又怎么確定？”極度緊張之下，火光電石之間，德拉科的思緒反而變得清楚。

西弗勒斯的話讓尼爾整個人都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尼爾的目光又移向了納西莎，他的心裏猛地翻騰起一絲怒氣——這就是父親想了這么多天的辦法？！德拉科還這么小，都沒有成年？！納西莎阿姨怎么能夠同意！

尼爾身后，西裏斯眼神糾結的看著納西莎。他對盧修斯和德拉科都沒有太多的感情，聽著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只是——這么兩難的選擇，茜茜心裏應該很不好過吧？西裏斯兩步上前，攬住納西莎的肩，輕輕地拍了拍。

西弗勒斯暗含讚許的看了德拉科一眼——德拉科的反應，出乎西弗勒斯的意料，他沒有想到，他能夠這么鎮定。“這個魔法施展了以后確定能夠找到盧修斯的位置，施法之后，你和盧修斯之間會產生一條只有你們兩人能夠看到的銀線，同時，你能夠感知到盧修斯的位置，直到你找到盧修斯，并且觸碰他的身體以后，銀線才會消失，魔法才會結束。施法所需要獻祭的生命力和你和盧修斯的距離有關，距離越短，獻祭愈少。至于5-10年的生命力，則是你的壽命將會縮短這么多年，并不會有其他的影響。”西弗勒斯仔細地回答著德拉科的每一個問題，表情前所未有的溫和，語氣前所未有的耐心。

德拉科表面上面無表情，內裏卻是翻江倒海，心亂如麻。他的頭上直冒冷汗，眼珠子瘋狂的飛轉。

一旁的納西莎也是表情空洞，神色痛苦。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她也不知道她希望德拉科此時能夠如何抉擇。

終于，德拉科緊咬牙關，渾身顫抖，硬擠出聲。

“我同意。”

☆、黑魔法（二）

說完這句話，德拉科整個人輕松了下來，頭腦也清明起來。現在父親情況不明，如果他們不盡早找到父親，根本不知道會發生父親什么事情。雖然代價是自己5-10年的生命力，可巫師壽命本就漫長，何況，作為一個斯萊特林，自從開始學習黑魔法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有一天可能會為此付出代價。現在，他雖然不是為了力量而獻祭，可為了父親的安危，他甘愿如此——對一個馬爾福來說，家人，始終是最重要的。

西弗勒斯深深的凝視著德拉科。“你考慮好了？”

德拉科重重的點了點頭。“是的，院長。”

西弗勒斯的眼中劃過一抹覆雜。“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明天一早我會教導你這個魔法的。”

“院長。”德拉科執拗的看著西弗勒斯。“時間緊迫，你能現在教導我嗎？晚一分父親就多一份危險。何況，明天是周日，后天就又要開學了，如果我明天才開始學習魔法，會耽誤營救父親的時間的。”

西弗勒斯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心急，可是這個魔法本來對你身體的傷害就非常大，如果你再不保持足夠的休息的話，可能會對你身體造成加倍的傷害。”

納西莎也掙脫了西裏斯的手，扶住了德拉科的肩膀。“放心吧，這么多天你父親都沒有出事，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不會有什么大問題的。”說到這裏，納西莎猶豫了片刻。“德拉科，你真的考慮好了嗎？”如果可以，納西莎恨不能代替德拉科，只可惜這個魔法只有德拉科才能施展。納西莎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撕扯的生疼，可是面對此種情況，她卻沒有絲毫辦法。看著身旁表情堅毅的德拉科，納西莎既驕傲，又心疼——她的兒子，真的長大了。

德拉科看了一眼納西莎擔憂的表情，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西弗勒斯，我就先帶德拉科回去了，明天一大早，我們再過來。”

……

躺上床，尼爾久久無法閉眼。晚上發生的事情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沖擊。以前，雖然他在學習黑魔法，可他畢竟沒有真正使用過，對黑魔法的危害并沒有親身的體驗。而今天，當他真的知道德拉科要正式使用黑魔法，并要為此犧牲付出的時候，尼爾雖然很不想承認，可他不得不承認——他害怕了，他害怕使用黑魔法的代價以及給施咒人帶來的傷害。

“尼爾，我的小寶貝，怎么還不睡？”聽到尼爾微不可察的嘆氣聲，西裏斯睜開了眼。今天發生的事讓西裏斯也很難受，那畢竟是他的侄子，他痛恨著自己的無能為力，卻也沒有絲毫辦法。

尼爾轉了個身，依戀地將頭靠在了西裏斯的懷裏。“爸爸，你說那個黑魔法對德拉科還會產生其他的副作用嗎？畢竟德拉科哥哥還沒有成年……”

西裏斯用手撫摸著尼爾的頭發，輕輕地開口。“聽西弗勒斯那樣說，應該不會的。”雖然西裏斯自己心裏面也沒什么底，卻開口安撫著尼爾。

尼爾的臉在西裏斯的懷裏蹭了蹭，不再說話。偷偷地凝視著西裏斯的臉龐，尼爾想著——如果這件事發生在西弗勒斯或者西裏斯身上，自己愿意向德拉科那么付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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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尼爾和西裏斯都睡得不大好。第二天一大早，尼爾和西裏斯便起床了。

下樓剛和西弗勒斯一起吃過早餐，德拉科和納西莎便來到了斯內普宅。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德拉科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可納西莎卻面容模糊，明顯是在自己臉上施加了忽略咒。西弗勒斯放下手中的刀叉，面無表情的站起身。“跟我來，德拉科。”說完，西弗勒斯又看向西裏斯和尼爾。“你們繼續看vcd。納西莎，你也跟著西裏斯。”說完，西弗勒斯便走向地窖深處。

德拉科臉色蒼白的看了一眼納西莎，跟隨著西弗勒斯的腳步離開。等到德拉科一消失不見，納西莎便神色疲憊地看向西裏斯。“西裏斯，我回去一趟，待會兒再過來。”

“茜茜……”西裏斯看著納西莎的背影，低聲呼喚，卻沒有追上去。雖然西裏斯平時很沒有眼色，卻也知道此時此刻，納西莎需要的獨處的空間來平覆自己的心情。輕聲嘆了口氣，西裏斯四仰八叉的坐在了沙發上。

“尼爾，開電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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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西弗勒斯帶著德拉科進入了被自己昨天收拾過的魔藥室。被收拾了以后的魔藥室完全看不出以前的痕跡，昏暗的光線下一張大大的雙面書桌擺在正中間，書桌的兩頭各有一張椅子，一本很厚又很破舊的書正翻開靜靜地躺在桌上。

西弗勒斯指了指擺著書的那一頭，示意德拉科坐下。“你先看一遍書，有不懂的再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