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金剛武僧流水戰甲

經過幾個月的學習，丹龍和蘭靈二人終于開始接觸到流體力學了。阿庫拉教授的這個學問終于開始和水系魔法有了聯系，然而又好像又沒有聯系。

法弗納的水系魔法理論和阿庫拉的流體力學好像是完全平行的兩套理論，只不過研究的對象相同而已。不管怎樣，流體力學很有趣，而且流體不但包含水，也包含其他各種液體，還有氣，甚至是沙子。

這天，阿庫拉教授開始講一個困難的題目，叫做“湍流“。當水流速很大的時候，分層流動的水會變得不穩定，相互干擾，最后會產生不可預測的漩渦和波動。

丹龍突然想起了他修煉水系魔法的一個困難，他每次想加強流水盔甲，形成盔甲的水就會難以控制，原來正是湍流造成的。

阿庫拉說關于湍流的計算問題還是未解之謎，但是有一些方法可以改變湍流的形式，其中一個就是在水中混入氣泡。而氣泡在湍流中的變化和破裂又是另外一個艱深的課題，他目前還在研究中。

丹龍突然想到自己從來沒有試過在水系魔法中加入氣泡會怎樣。“嗯，我沒準兒以后能開創一個氣泡系魔法，用來制造汽水，哈哈。”蘭靈一瞥丹龍的眼神，就知道他走神了，還好教授在埋頭寫板書沒註意到他。

下課后，蘭靈問丹龍想到什么了，怎么在課上差點笑出聲。丹龍說了自己的想法后蘭靈覺得不妨一試。二人到了納斯盧大廳。

蘭靈在自己的各種水系招數裏加入了氣泡，發現沒什么用。氣泡會影響水旋轉的流速，讓水之刃失去威力，讓水獸變得脆弱。

丹龍想在流水盔甲裏試試加入氣泡，猛然想起來自己的氣系法力被老師封禁了，做不到。他靈機一動，想到用精靈火焰把水變成蒸汽，這不就行了么？于是，丹龍在自己的流水盔甲裏混入了無數小團的精靈火焰。

這些小火團很快把周圍的水變成一小團水蒸氣。然而精靈火焰非常特別，它在低溫下也不容易熄滅，混在水裏一起流動直到力量耗盡。丹龍發現流動的過程中，精靈火焰會不斷和水產生蒸汽，推動水的流速。

這一試不要緊，丹龍的流水盔甲高速旋轉起來，怎么也停不下來。因為身體各個部位的旋轉角度不同，丹龍必須小心控制。以前修煉的時候，丹龍一不留神就會讓自己的流水盔甲扭到腰酸背痛。這一次怕是要把身上的關節全都扭斷了。

丹龍想收了身上的水，然而他一點都不能分神，稍有不慎就會有危險。他的思維和身體都被鎖在了這副自己放出的流水盔甲上。

蘭靈看出了異狀，趕緊射出一道水柱去打亂丹龍身上的水，結果水柱被彈開了。她只好用水之刃插向丹龍大腿，拼著讓丹龍受傷也要把流水盔甲停下來。

蘭靈全力把水之刃變成長刀，猛刺丹龍的大腿。“唰”的一聲，高速流動的盔甲激起一陣漩渦后掃向蘭靈，將她打飛出去。

丹龍的流水盔甲終于停了下來。他不顧腿上的傷，一瘸一拐趕快跑過去看蘭靈是否有事。所幸蘭靈眼疾手快，用手肘稍微遮擋，只是脫臼了，很快治好。丹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濕了，不是水，而是自己的汗。

第二天上課，丹龍和阿庫拉講了自己昨天的經歷。老教授停止了授課，用儀器測量了丹龍的精靈火焰，還有火焰產生的蒸汽，有了驚人的發現。

阿庫拉發現用精靈火焰變成的水蒸汽和一般的蒸汽不一樣。進一步研究后發現，丹龍放出的水不是一般的水，粘性比普通的水低。當精靈火焰的水汽混入水中后，粘性更是急速下降，幾乎為零，成為了一種“超流體”。在超流體中，湍流會消失。

阿庫拉又測量了蘭靈放出的水，發現這種水不用混合蒸汽粘性就很低。怪不得蘭靈比較容易讓水高速旋轉，因為本來湍流就很弱。蘭靈猛然意識到了格瑞德為什么想得到她的精靈之水。

“由此說來，丹龍已經從我這裏得到了精靈之水。而伊涅斯的精靈火焰能把普通的水轉化成精靈之水。”蘭靈分析道。

“這個世界真是太神奇了！這就是我在這兒工作的原因。”阿庫拉感嘆道。

這天晚上，老教授請丹龍和蘭靈到自己的家裏吃飯。那是魔法城裏一幢普通的民宅。多數教授都住在塔樓裏，但是阿庫拉比較離群索居。他自己一個人住，家裏打掃得一塵不染。

嚴肅的阿庫拉教授今天特別和藹，沒有提學術的事，只是閑聊。他說自己在魔法工作城快五十年了，總是想走，可是總是有新的題目在手，一時離不開。

“我其實沒有任何魔力。你們的那些魔法，我一系也不會。我只懂得我的理論，而那些理論是世界真理的一部分。”

阿庫拉晚飯時喝了一點酒，好像打開了話匣子。他說到了這個魔法城裏很少有人理解他。學徒們都不上他的課，他慢慢都無課可教了。

有少數高級學徒和他約課，上過一兩次之后就不再學了。整個魔法城只有大法師和吉拉華教授知道他的學問是有價值的。他常常被別的教授懷疑他是否配的上這一身綠色長袍。

“我很多次想要到外面的世界去做個普通的學者。可是這裏總能讓我看到一些神奇的，稀有的東西。讓我看到這個世界的廣大和自己的局限。正像大法師所說，越是接近真理人類就越渺小。”

丹龍和蘭靈在魔法城學習久了，對大法師的這句話深以為然。而且和阿庫拉教授的相處讓他們知道，知識并不是一座高山，可以一直攀登到山頂；而是茫茫無邊的山脈，有著數不盡的山峰，沒有人能夠全部登頂。每一座山峰都有它獨特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