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睿看著她的笑容，心臟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
“過年真的只需要陪你奶奶守夜嗎？年初一一大早把親戚跑一圈，不用留著吃中午飯就回來？”蘇妍一邊在雜貨區(qū)掃零食，一邊念叨，“你上次是不是挺喜歡吃這個松子的？家裏不用接待過來的親戚嗎？”
“不用，很煩。”祁星睿淡淡地回道，“你跟著我奶奶就行了，主要就哄她，其他人全部問題都推給我，煩人的過年就不發(fā)紅包了。”
“ok的，ok的，笑和發(fā)錢就完事了唄，這個我會。”蘇妍又放了一大包葡萄干，拿起貨架上的無花果看生產(chǎn)日期，“這玩意兒你吃嗎？挺好吃的。”
祁星睿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伸手從貨架上多拿了兩罐放在推車裏。
他猶豫了一下：“我奶奶可能會催著要孩子。”
“催唄，我媽也催。”蘇妍一臉猶豫地看向掛在貨架上的辣條，伸手拿下一包，認真看起配料表，“就說我之前壓力太大了，又喝酒又熬夜，要調(diào)養(yǎng)半年才能要孩子，等再過半年了，就說在要了。要不上就說環(huán)境不好，三年很快的。”
“哦。”祁星睿一臉不悅地從她手中抽出辣條，掛回到貨架上，推著小車往水果區(qū)走去：“垃圾食品，少吃。”
蘇妍撇撇嘴跟上，就見他搬了兩箱車厘子往小推車上堆。
算了算了，人家霸總買水果都是按箱買的。
出超市的時候，才剛剛八點，兩人在銀行門口等了一會兒，才等到銀行開門。
也許是臨近過年的緣故，銀行還沒開門營業(yè)，atm機裏就已經(jīng)沒有現(xiàn)鈔了，很多人在門口排隊。
蘇妍震驚：“我見這兩年省城銀行網(wǎng)點去的人都很少的呀。”
祁星睿坐在駕駛室發(fā)微信：“這裏是g縣。”
沒多久，穿著銀行制服的中年男子小步跑過來站在車前，祁星睿下車：“你等我下，很快。”
果然很快，五分鐘后，銀行工作人員提著一袋米一桶油小跑放進了后備箱，祁星睿坐回駕駛室，啟動車子。
“私人銀行？”蘇妍隨口問道，“g縣的啥條件啊？”
“沒，我私行在魔都。”祁星睿開車往療養(yǎng)院去，“我奶奶的養(yǎng)老金卡在這邊開的，我經(jīng)常給她打生活費。”
蘇妍默了。
時代真的能成就站上風口的人，給親人打生活費都能混到讓銀行人員親自出門迎接，假如她沒有離職，按原來四十萬年薪算，真的能養(yǎng)得起他這樣的神顏弟弟嗎？
“在想什么？”祁星睿察覺她的沈默。
“我在想，也許我高估了自己。”蘇妍沈思，“我這兒還要給我媽贖回房子呢，我媽一個月療養(yǎng)院費用也不少，在省城還好，在g縣，我恐怕養(yǎng)不起你。”
“……”祁星睿被噎住了，他楞了一瞬，不露形色地說：“你還有星源5%的股權(quán)。”
“又沒上市，有啥用啊。”蘇妍擺擺手，“現(xiàn)在我肩上的擔子更重了，我要像厚賺，向錢看。哎，你說我如果考公務員，付得起我媽的費用和養(yǎng)你不。”
“那估計夠嗆。”祁星睿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城鎮(zhèn)居民基本收入在那兒呢，這兩年疫情，考公也越來越卷了，你學歷不錯，但干實業(yè)這么久，肯定是要全職刷一段時間題了。”
“難啊。”蘇妍抓狂地撓了撓頭發(fā)，又覺得形象不雅，拉下副駕駛的化妝鏡，“我現(xiàn)在好難沈下心來刷題啊，我只要想到我錯失的年薪百萬我就抓心撓肺的難受。”
“時代不同了，連我都找到兼容工作和興趣的生活節(jié)奏了，姐姐何必局限于過去的經(jīng)驗呢。”他若有似無地暗示，像是在鋪墊著什么。
“之前酒店干的好好的，疫情來了，給我調(diào)到物業(yè)去了。”她補口紅，抿了抿嘴，“好不容易物業(yè)這邊摸透了，市場也能開拓了，品質(zhì)也都盤順了，今年各項目標準化實操都落地了，又停了。我倒不后悔，我就是不舍得我這四年的工作經(jīng)驗打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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