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同宗師鏡高手傳遞來的消息——用藥得到楊皇后,穆地主不確定自己會不會一拳打爆皇上的頭。
郭太監聽到聲音,從昭陽殿出門,似有似無正好擋住閔王的去路,張開雙臂說道:
“王爺不急,皇上一切安好,正同皇后娘娘探討音律,您先冷靜冷靜,仔細一個君前失儀。
您是皇上的親兄弟,皇上寵您,太后寵溺你,御史們一直盯著王爺,落被御史們口誅筆伐,皇上也為難。
您放心,皇上還在,出不了大事。”
郭太監將干凈的帕子遞給閔王,示意他擦擦汗,閔王眸子看向緊閉的房門,樂曲聲音并未停止。
聽了郭太監的提示,閔王知道皇上不曾得逞。
不過,楊皇后肯給皇上彈奏疏緩情緒的樂曲……是不是意味著她對皇上不再是橫眉冷對?!
閔王心一下子裂了兩半,一半如同巖漿炙熱,一半如同寒冰。
分不出是怨恨,還是嫉妒,總歸不是心死。
穆地主沉了沉心,接過帕子匆匆在臉上抹了一把,對郭太監帶出一分感激,“進去通報,事關阿晨,不可瞞著二哥。”
郭太監微不可聞頷首,清楚閔王已經冷靜下來,轉身溜進去通稟。
琴聲徹底停了下來。
皇上的聲音傳來出來,“是老三?你進來吧。”
穆地主身體繃緊一瞬又軟了下去,步伐凌亂闖了進去,不曾向楊皇后方向看上一眼,慌忙說道:“二哥快派太醫去看看阿晨,他……他又昏了過去。”
皇上懶洋洋擺手,“先別急,慢慢說,毛毛躁躁的性子何時能改?你這樣讓朕如何放心?”
一連串的發問顯得穆地主性情跳脫,難當大任。
楊皇后垂下眼瞼,涂著鳳仙花的指甲輕輕波動琴弦。
她對皇上的話不置可否,揚起的嘴角勾出一抹清晰的嘲弄。
皇上覺得是在嘲諷穆地主!
他自覺比穆地主成熟穩重,更又擔當。
穆地主說道:“不急不行啊,阿晨狀況著實不好,他腿傷一再加重,我怕他的腿落下殘疾。
二哥對他付出心血最多,也最疼他,咱娘一直以來最疼阿晨這個孫子,誰都不如阿晨。”
“朕聽說你今日隨阿陽去拜祭衣冠冢,莫非阿晨看在阿陽的面上,一起去拜祭阿陽生父?”
“……”
閔王尷尬咳嗽兩聲,催促道:“先別說去拜祭誰了,太醫趕緊去看看阿晨。”
“阿晨不是同阿陽一起去?老三,同朕說實話,他到底是去拜祭誰?”
“二哥不要再問……”
閔王話沒說完,一顆梨子砸在他頭上。
皇上坐直了,嚴肅說道:“說清楚了。”
“哎。”
重重嘆了一口氣,閔王這才吐露實情,“咱們老穆家這一代的癡情種子原來是阿晨,他收斂了穆凰舞的尸體,今兒特意去拜祭她。
我見到他時,他狀態不大好,手搭在阿陽肩頭,正說著同穆凰舞的情分,阿晨眼圈紅紅的,特別傷心的樣子。
二哥清楚阿陽不擅長安撫人,阿晨又陷進去出不來,我……只能我出面扶著阿晨,可沒走出幾步,阿晨悲傷過度,他……”
“廢物,孬種!”
皇上怒了,太陽穴一蹦一蹦疼。
方才的好心情完全被穆晨的癡情破壞了,
“這畜生戀上都是些什么東西?就他好意思說是情種?先前姜蘇好在有個不錯出身。
穆凰舞是奸生女,連玩物都算不上,朕雖然沒明說不許給她守尸,穆晨只是收尸,朕還沒這么生氣,他還要時時去祭拜。
還要同阿陽說穆凰舞的好話,讓阿陽同他一起犯蠢?!他是非要把阿陽推遠不可嗎?
他同阿陽一起長大,不了解阿陽的脾氣秉性,阿陽最是護短,穆凰舞要傷得人是薇丫頭,同阿陽的岳母!
女侯糊涂透頂,都知道不能給穆凰舞收尸,穆晨連女侯都不如,朕不是失望,朕是絕望。”
他到底養出一個愚蠢透頂的蠢兒子?!
偏偏穆晨曾經寄托皇上所有期望,被冊立為太子,足以證明他也不聰明?
不,他是被阿晨好的表現迷惑,一時失查。
他已經改正了。
“二哥,阿晨再不好,也是你嫡長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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