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霖視線滑過去看他：“你拿來。”
“好啊！我今晚就……我艸疼疼疼！”許烈陽的命根子被一把掐住，彎下腰求饒：“廢了，斷子絕孫了要！”
郁月城站在隊伍后面聽完李老師最后做的總結(jié)發(fā)言，然后在散會的指令下來后逆人流的方向往宣講臺后面走，方渡燃正靠在水泥墻上，整潔的黑色制服褲子隨意坐在地上。
看到來人先楞了下，然后收回視線，清清嗓子道：“咳……你聽到了？”
郁月城也并排坐下來。
“哎，地上臟。”方渡燃下意識提醒。
郁月城眼睛看向坐在地上沒有做好示范的他，方渡燃對自己的黑褲子也只能默認(rèn)。
“不是說要考我，為什么不回去。”郁月城的肩膀和他并在一起。
“我這是逃走。”方渡燃糾正他：“還不許我冷靜一下啊？”
“冷靜好了嗎？”郁月城看向少年的側(cè)臉問。
“差不多吧。”方渡燃還有點提心吊膽，雖說郁月城好像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可是公然對著十二中全校的人念那些話，也會心悸的。
說點別的好像有點小氣，還別扭，什么也不說，那剛才不就白哄他了。
一晚上啊，他開始死活寫不出來，后半夜可能高燒把理智都燒光了，也就那么寫出來了，還一發(fā)不可收拾，什么雞毛蒜皮的碎碎念全寫進去了。
是不是太瑣碎了？
會不會顯得他不那么利落，沒那么帥了啊？
他可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
“方渡燃。”郁月城道。
方渡燃心跳驟停，郁月城叫他名字，他喉嚨滾動，發(fā)燒似乎把喉嚨也燒啞了，沙啞道：“你說。”
“謝謝你。”郁月城說。
“嗨，這有什么。本來就是我不對。”
方渡燃把眼神瞥向一旁，他不好戳破昨天那個“芥蒂”究竟是什么。
清晨的秋風(fēng)涼涼的，日出的光從身側(cè)照過來，方渡燃的深棕色發(fā)梢微微浮動，和琥珀色的眼眸交相輝映，喉結(jié)活動的曲線清晰可見。
宣講臺后面的位置只足夠他們坐下來才能隱藏住，晨會已經(jīng)耽誤過很多時間，上課的預(yù)備鈴在教學(xué)樓打響，仿佛遙遠(yuǎn)得很，面前只剩下這個視線躲開的少年和遠(yuǎn)方新生的朝霞。
“你怕我嗎？”郁月城清透的聲線響起。
“怎么可能？”方渡燃笑道：“你怕我還差不多，我怎么可能怕你。”
“昨天的事，我沒有不高興了。”郁月城說：“我能想到你有自己的想法，在我有限的時間裏，我會跟你一直相處下去。”
方渡燃目光微怔，沒想到他居然把自己寫過的話背下來：“瞎說什么呢，我那是胡寫的，什么有限的時間……”
“你說得對，一輩子本來也不長。”郁月城說。
“啊……確實。”這簡直是個敏感話題，郁月城這樣理解讓他放心多了。
郁月城沒放過他臉上任何一點細(xì)微的神情，烏黑的眸光坦坦蕩蕩地直視：“所以有限的時間也不能用來浪費。”
方渡燃依舊點點頭，總覺得那視線直接落在自己皮膚上，郁月城怎么會用這樣的眼光看他。
有點奇怪，又一如既往地享受這種占據(jù)他目光焦點的感受。
看他還沒動靜，方渡燃率先道：“上課了。”
“嗯。”郁月城說：“看我。”
方渡燃：“什么？”
郁月城：“不怕我就抬頭。看我。”
方渡燃不解轉(zhuǎn)過頭，郁月城單手撐過來，好看到讓人楞神的面孔壓近，伴隨一縷清新的信息素冷香徑直吻在他唇面上。
方渡燃聽到有什么東西在他的胸腔裏，裂開縫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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