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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謎（1 / 3）

第184章謎

郁月城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

站在原地很久很久, 方渡燃也沒有看他一眼。久到房間裏面屬于方渡燃的、充滿戾氣的信息素漸漸褪去。

久到他恍然意識到，這似乎是他認(rèn)識方渡燃以來, 他第一次從對方的嘴裏聽到這樣類似于示弱的口吻。

干啞的嗓音像是泡在水裏，自己就站在他身邊，伸手過去也撈不起來。

方渡燃切斷跟他就此交流的途徑。

郁月城第一次從方渡燃的臉上看到這樣······失望？愧疚？難堪？還是別的什么，他說不清。

也暫時沒法區(qū)別開來。

他還沒有意識到，他面對的是一個完完全全從另一個時間點從新開始的方渡燃。

他一直都像是找回了他曾經(jīng)丟失的，已經(jīng)枯萎掉的樹苗，總覺得只要自己耐心地澆水, 松土, 施肥，事無巨細(xì)地照看好他，就可以等到他重新生長發(fā)芽的一天。

郁月城一直都在等, 等到那時候，方渡燃想起他，想起他們的過去。

很少很少的時間裏，他會去考慮方渡燃萬一有一天真的想不起來怎么辦，他不覺得這是一個問題。

真的想不起來, 但是人還在, 健健康康好好地生活著，就總是有機會的。

總是能等到的。

他的等待開始的太早了，從他們分別, 一直到現(xiàn)在，漫長的時光把過去的記憶打磨得愈發(fā)光亮。

郁月城把這等待延續(xù)到重逢, 并且心甘情愿地繼續(xù)延續(xù)到方渡燃好起來, 想起來的一天。

那種從年幼時期萌芽的朦朧情愫，他也收藏得很好, 時間和空間的距離讓他去思考。沒有人能肯定自己小時候的眷念可以在失去聯(lián)系七年之后，還會完美地變成愛戀。

從他決定來十二中開始，就是在給自己一個可能。他牽掛了那么多年，他非來不可。

所以郁月城處理好所有的事情，他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朝著他的思念奔赴而來。

或好或壞的結(jié)果，他都可以接受。

那會兒他想過的，他要知道方渡燃過得好不好，他家道中落，雙親不在，他很想看看他。

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方渡燃過得不好。

他思考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執(zhí)行的每一個決定，都沒有一個可以對應(yīng)上方渡燃問他的話。

郁月城給不出答案。

方渡燃忘記了，他沒有忘記。

他記得曾經(jīng)收到過多少的暖意和出生就在一起長大的親密的回憶，這些是讓他做選擇，也不會抹除的東西。

他們在自己的人生裏充滿色彩，是他珍貴的經(jīng)歷，他無法違心地告訴方渡燃：他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過去，不在乎他的身份，他對以前陪他長大的男孩也不在乎。

那不可能，他也做不到。

這是在有關(guān)情感的選題裏，填滿他十七年的東西。

也不得不承認(rèn)，如果不是因為方渡燃三個字在這裏，他不會來榕城，不會去十二中。

他甚至都不會走普通的高考流程，在國內(nèi)上課。

他為了讓自己不影響進(jìn)度，積極做了很多準(zhǔn)備，中學(xué)前幾年拿遍所有能拿的獎項，一直排到了高二開學(xué)，安排好自己的一切才過來。

······

這沒法和解。

這些都是他一步步的經(jīng)歷，他的決策，他念念不忘的人。

至少現(xiàn)在他沒辦法給方渡燃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只想要保護(hù)方渡燃，可以跟這個愿意讓自己標(biāo)記的少年一直在一起。

至于那些眷念有沒有變成至死不渝的愛情，他一向行事嚴(yán)謹(jǐn)，沒有確切的答案，沒有思考過的事情，他答不出來。

這不該出現(xiàn)在十七歲的問題，如今就橫在眼前。

郁月城不會撒謊，對方渡燃一向認(rèn)真，也不希望在這種事上拿花言巧語來糊弄過去。

方渡燃于他而言，應(yīng)該是用最坦誠的心意去對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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