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是看過那份原件的,因為太忙,所以根本沒有時間去讓他反應,警方的進度容不得一點拖沓。他把精力全部投入在怎么讓方正業定罪,得到更多應有的懲罰上。
但僅僅那份自述上的話,就讓他覺得現有的法律系統太不完善,對這種極端的惡,法律根本不夠用。
“嗚······”
方渡燃在他懷抱裏,過了很久,終于出了聲,像被人扼住喉嚨一樣暗啞地悲鳴。
“我應該在你身邊的。”郁月城抱緊他,放低了語氣去說話。
前天的自述,他拿到之后,昨天想了一天才決定交給方渡燃。
他知道內容印證了方渡燃先前的懷疑,時間緊迫他想早一點把方正業繩之以法。
他也以為,這些方渡燃極少在他面前主動提起的事情,需要自己的空間。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了放,我就在家裏。就在這裏陪你。其他都先不管了,先把身體調整好。”郁月城一下一下去撫摸方渡燃腦后的發絲,含著歉意道。
方渡燃想說我不要你這樣,想說我沒有怪你,更想說不要對我道歉。
······該道歉的從來都是我。
大白貓沒有錯。
不能道歉。
他不能道歉。
方渡燃開不了口。
他連哪裏出問題了都不知道,他剛才還是好的。
是見到大白貓讓他所有壓抑的情緒全都釋放出來了,他想不到自己會梗到說不出話。
“嗚、嗯······”等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方渡燃才發現,臉上已經被眼淚濕透了。
他的呼吸在哽咽,不受控制。
他顧不上什么慘不慘,難不難看,什么都顧不上,他只知道現在他要待在郁月城身邊。
他眼淚鼻涕糊了一大塊在郁月城的肩膀上,難堪極了。但是根本發洩不完。
他想把方正業的皮肉一塊塊撕下來。
他想看看鮮活地愛著他的母親。
他想為她死去的母親流一滴淚。
······
可這些,在他今天看到廖茵茵的墓碑的時候,根本落不下淚。
他的心是沒看見天光的孤野荒墳,只有無盡地黑夜,會埋葬掉所有。
直到看到郁月城,他才可以重新呼吸,他透了一口氣,他肆無忌憚地難看地掉眼淚。
暗啞的悲鳴聲越來越響,最后咬住郁月城肩膀上的衣料大哭。
嗓子跟終于破了口似的,嘶啞地放聲。
哭了很久,哭到最后整個人都開始抽搐,倒在大白貓的懷裏一直流眼淚。一塌糊涂,天翻地覆。
心臟跳得又強又烈,方渡燃想伸手拽出來狠狠地擠壓,他做不到,于是只能狠狠往左邊的胸膛上用力砸。
郁月城捂住他的手,抱著他坐上床,想要塞一個枕頭在他懷裏,防止他把自己打壞。
方渡燃一把丟出去,他拽著方渡燃的手腕把人拉回來,展開手臂把他整個人都抱在懷裏。
“你可以哭。怎么哭都可以。”郁月城對著他的耳朵低聲說:“我陪你打架也可以,不能傷害自己。”
方渡燃抬起滿臉的淚痕,吐字不清道:“心、很痛,想挖出來、看看。”
郁月城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看我的好不好?”
方渡燃發楞,他就耐心地說:“你的心是要留給我看的。我想要才可以動它,你說你不騙我了,要說話算話。”
方渡燃鼻尖猛然發酸,垂下頭眼淚大顆大顆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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