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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自有天來收你！”……（2 / 3）

正百轉(zhuǎn)千回之際，卻見岳戎慢慢轉(zhuǎn)身面朝正殿作揖行禮。

“是我輸了。”

聲音低沈，可蘇婳婳聽來卻恍如鐘鼓一般，愕然不已，和著那急促跳動的心竅，一下又一下。

蘇婳婳滿眼震驚地望著岳戎，遂見岳戎扯了扯嘴角，用很輕的聲音道，“想來縛魂燈于小師弟而言更有用處。”

瞬然，蘇婳婳眸中一熱，鼻尖酸楚不已，喉間不住得滾動，抬手行了一個頓首大禮，螓首置于臂環(huán)中許久，方輕聲道了一句。

“多謝岳戎師兄成全。”嗓音裏頭，滿是希翼。

可，蘇婳婳心頭升起的激蕩不過一瞬，正殿之上，一道月白的身影倏地躍至她跟前，負手而立。

竟是江逾白，冷不防對上他那一雙涼薄的眼，蘇婳婳都還來不及心虛，便見江逾白修勁的指節(jié)微微一扣，而后橫臂一揮，衣袂翻飛之際，蘇婳婳胸腹又是一陣劇痛，疼痛相較于方才服用洞虛的丹藥來說，更甚百倍不止。

這一瞬間，蘇婳婳只覺連魂肉都被剝離了一般，肝膽俱裂，下一刻，她便被迫從方鶴川的身上摔了出去。

至此，圍擁著的眾人皆是一陣唏噓，“竟是妖么！”

“怪道一個才剛?cè)腴T不久修士，竟有這樣強大的靈力。”

眾人議論紛紛，聲音起起伏伏層層環(huán)繞絮絮不止，直將蘇婳婳震得又要嘔血。

蘇婳婳眼下腦中仿佛一時頓木，因著三日來的虛耗，面色慘白幾近透明，唇瓣上無一絲血色，胸腹間仿佛壓了一塊巨石，直教她喘息無能。

她被發(fā)現(xiàn)了，蘇婳婳后知后覺得仰面望著江逾白，望著他眉目索然，望著他涼薄淡漠的眸子，蘇婳婳忽然明白過來。

江逾白早就發(fā)現(xiàn)她了，他不過是想瞧一瞧她要做什么。

不，或許他就是想要在她燃起希望的最后一刻，將她所有的希翼全部湮滅。

巨大的委屈如潮水一般翻起層層彭湃洶涌的浪頭在狹窄逼仄的胸腔內(nèi)天翻地覆著。

蘇婳婳好像到現(xiàn)下這一刻，才恍惚間真正意識到他的陌生來。

他不是段九齡，即便是，她與他不過月余相處的日子，也全然不值得。

于他，于她，皆是。

她誆騙了他，或許如今這樣的下場，就是她的代價。

可是，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些，她真的累了。

連日來服用上界的丹藥，挾透了她的身子，那因著要救陸舟子而強撐著的一口氣，眼下也耗盡了。

云叆叇，日朣朦，霧靄鎖道，石階長行。

蘇婳婳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只迷蒙著雙眼，望著通往正殿的無盡的長階，又望了望正殿之上高懸的縛魂燈，最后望向江逾白那冷凝如盞盞鬼火的眸。

恍惚間蘇婳婳有一種燈油將盡的晦暗之感，如墜煙海。

她累了，想回墓主的棺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