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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凌笳樂與江路的分歧（3 / 3）

蘇昕繼續(xù)盯著他看個不停，直到收到小李警告的眼神才心癢難耐地移開視線。

王序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這里既是他的辦公室，也是他休息睡覺的地方，他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放在這里。

他打開一只帶鎖的抽屜，里面是各種各種雜物，還有藥：瓶裝的、盒裝的，還有的只剩錫紙包裝，一板一板散落在抽屜里，讓人一眼看不出是什么藥物。

他先拿起一只藥盒，從里面摳出一片白藥片吞進(jìn)嘴里。

這是醫(yī)生給他開的處方藥，主要是為了止疼，被他用來舒緩神經(jīng)。這藥當(dāng)然有一些副作用，但是王序總是發(fā)火，讓血壓忽高忽低，他還過于亢奮，總是失眠，吃些舒緩神經(jīng)的藥，對他而言利大于弊。

可能是心理作用，過了一會兒，王序冷靜不少，不由為剛才的失控感到意外。

開機(jī)之前他就預(yù)料到會有這一天，但他以為會是在拍攝江路在派出所出賣張松的時候，或者是在目睹張松與三個舍友斗毆的時候，也可能是在張松向他宣布他要結(jié)婚的時候……

他真的沒想到，他在“派出所”里沒有崩潰，在看到“張松”身上的血時沒有崩潰，在江路與張松大吵大鬧時沒有崩潰，甚至就在不久前，他目睹了張松如何緊緊攥著父親無知覺的手，無力地跪地痛哭時，他也沒有崩潰……

他真是沒想到，他竟然被凌笳樂的幾句話問得情緒失控，簡直可笑！

王序在亂七八糟的抽屜里刨了刨，刨出一只小藥瓶，拿起藥瓶輕輕搖晃，響起零星的聲音。

王序攥著藥瓶愣了一會兒，緩緩地擰開瓶蓋，從里面倒出一片淡粉色的圓藥片，比一般人能看到的正規(guī)藥品要稍微大一些。

他凝視著手心的藥片，腦子里一圈一圈轉(zhuǎn)著的竟然是沈戈前幾天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可能屬于神經(jīng)比較敏感的人，容易致癮……”

腦子里的話向來無法靠意志消音，王序煩不勝煩，一邊忍受沈戈的嘮叨，一邊用自己的聲音在腦海里冷笑：“哪有那么脆弱。”會不會致癮，他自認(rèn)有充分的發(fā)言權(quán)。

王序板著臉回到片場，對所有演職人員宣布調(diào)整拍攝順序，“先拍梁勇給江路下藥，再拍跳舞。”

道具組立刻將事先準(zhǔn)備好的道具拿過來，幾枚特制的維生素片裝在一只塑料盒里，淡淡的粉色，圓形的藥片上印著簡單的笑臉，另外還有幾只等待裝上紅酒的高腳杯。

“我來吧。”王序從道具組手里接過紅酒瓶，緩緩地將一只高腳杯倒到半滿。

“導(dǎo)演……”凌笳樂小心翼翼地湊過來。

“嗯。”王序不冷不熱地應(yīng)著，將第二只高腳杯倒到半滿。

“我剛才想了想，好像明白點(diǎn)了……我想，我一會兒再喝點(diǎn)酒，稍微醉一點(diǎn)，可能就能把江路的心情演出來了。”

王序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又是喝酒，不喝醉不會演嗎？就你那酒量你再喝睡過去怎么辦？”

凌笳樂無措地低下頭。他真的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入戲以后再與角色發(fā)生分歧，讓他無所適從。他希望導(dǎo)演能像最開始那樣，用各種激烈的手段引他重新入戲，但顯然王序在沈戈那邊拍得不是很輕松，再到他這邊時已經(jīng)沒有那樣的好耐心。

王序?qū)⒌谌桓吣_杯倒至半滿，把蘇昕喊過來，讓他從那只塑料盒里拿出一片維生素片放進(jìn)兜里。

“行，那就再喝幾口酒試試。”王序不想承認(rèn)自己心軟，便又加了一句：“如果你的辦法不行，我再想我的辦法。”

凌笳樂一喜，向王序展開一個看不到任何雜念的笑臉：“謝謝導(dǎo)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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