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崢站在廊下, 木質的五階階梯兩邊擺著花盆,花盆裏種著銅錢草。離著階梯不遠,是喬霆跟卓君弗, 兩個人一個淚眼婆娑,一個坐在地上捂著肚子臉色發白。手機摔碎在地面上,屏幕跟蜘蛛網一樣, 外殼都直接飆開老遠。
顧墨崢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幕, 眼神裏又嘲諷又玩味, 仿佛看困獸猶斗,只覺得他們不自量力。報警?呵, 他會怕報警嗎?
不管剛才誰來電話,會不會報警, 他都不怕。
報警以什么名義?強j?呵, 就現在通行的法律而言,男的對男的可不構成強j這種違法行為。而且,jc辦案不要證據的嗎?他手裏是掐著喬霆特別多的片子,可是他敢保證,jc絕對找不到。
打架?
他這屬于正當防衛,先動手的可是卓君弗。
jc拿他沒辦法他是敢肯定的。
不過, 他對喬霆和這個自不量力的卓君弗,有的是辦法。今天晚上這場鬧劇,他會讓這兩個人付出代價。
卓君弗在手機被摔之后, 沈默了好一會兒,這時才對喬霆道:“我知道你怕什么, 可是你不反抗, 這輩子都要毀在這個人渣手裏。”
喬霆垂著眼皮子不說話, 然后對卓君弗道:“我送你去醫院。我…我的事你以后不要管了。”
喬霆再次扶起卓君弗,剛才扭奪手機間,卓君弗直接就摔地上了,這會兒肚子劇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內臟損傷嚴重。不能再耽擱了。
喬霆要送卓君弗去他的車上,卓君弗抿著嘴唇,眼神很滲人:“你再說一遍?”
喬霆嘴唇輕輕地顫顫,避開卓君弗的眼神,說:“我的事以后你不要管。”
他怕,他當然怕。
怕他老老實實的父母看到他那骯臟的片子,還沒享過他這個不孝兒子的福,就活活氣死。
怕全社會的人都唾棄他惡心他對他指指點點,再也無法行走在陽光下。
他是個懦夫,可又能怎么辦?顧墨崢這種人,行思周密,權勢滔天,不是他這種人也不是卓君弗這種人,可以反抗的。
卓君弗聽到喬霆的話,他對自己很失望,也很難過,卻更加心痛喬霆。
喬霆的牢籠好像并不能像他的牢籠一樣,努力一點勇敢一點就能打破。
顧墨崢不急不緩的處理自己頭上的傷口,這會兒也沒有心思去看喬霆跟卓君弗兩個人的“悲慘世界”,他直接走向自己的悍馬,上車,發車。打算離開。
后腦勺的傷有點嚴重,雖然止血了,但是他還是要去醫院處理一下。至于這兩個人,以后處理起來,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悍馬的車燈亮起,排氣管的轟鳴聲響起。
正打算把車子開動,結果迎面來了一輛勞斯萊斯。這車跟悍馬不是一個型,一個是典型的商務車,尊貴華貴,一個是典型的越野車,筋骨強健。
方彥把車子停下來,拉開車門,裴遠和兩個保鏢隨后下車。方彥尋找門牌,終于看到一個銅片標著卓君弗說的號。
“是這裏吧?”還想確認一下。尋過來按照順序,確實是這一家了才對。
裴遠也看到了,他點點頭,說:“應該就是這裏。”
說話間,他們進來了,沒有圍墻隔著,院子落入眼簾。裴遠目光已經瞥到了被扶著快到車邊的卓君弗,頓時張嘴說不出話來,急急忙忙跑過去扶一把,“怎么呢?”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怎么解釋,還是趕緊送醫院為好。裴遠跟方彥喊了一聲,方彥頷首以后,裴遠帶走了一個保鏢,然后和喬霆一起送卓君弗去醫院。
喬霆的黑色汽車從方彥身邊駛過去,他不由得側目。說到底,一個男人只穿著件睡袍都無損他的氣場的時候,真的很難讓人不去註目。
骨子裏的強大自信,太容易耀目眼球。
等車子離開,方彥看過房子那邊,瞥見廊下紅磚上木地板上的血。
從剛才開始,他就站在這輛要走的悍馬的車頭旁邊一點兒,為的,自然是不讓這事情的正主離開。他這會兒信步過去,敲了敲主駕駛座的車玻璃。
車窗緩緩降下,方彥看到了顧墨崢脖子上衣領上的血,心道:卓君弗受了傷,這個家伙也沒好到哪裏去。
他看著顧墨崢,顧墨崢也看著方彥。
方彥在看著顧墨崢好幾秒之后,眼神陡然微妙起來,他突然假笑寒暄道:“顧先生?”
顧墨崢也生意場上客氣的笑:“方總好啊。”言罷,問道:“方總認識我?我跟方總可沒有見過面,不知道方總怎么知道我。”
顧墨崢從不曾在生意場上過度露面,是以,在商海中,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可他以前搞過方彥一回,自然是知道方彥的。
方彥臉上的笑容都沒有變化的,他聽著顧墨崢這么說,也沒有繞彎子,直言道:“我以前從平平灣路過,覺得那邊的莊園很不錯,一直想入手來著。就查了查那邊有些什么豪貴,怕遇著生意上的對家,回頭宅一個區,也麻煩。”
“說來也巧,顧先生在我資料的第一頁,我自然印象深刻。顧先生不怎么在國內玩吧?藍河省大大小小的宴會壽席,我都沒見到過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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