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夜晚剛來臨時,阮瀚宇有點事情要出去,便親自看到她吃了飯,喝了燕窩湯和藥汁后,又被他逼著吃了水果后才放心地出去了。
木清竹給家裏掛了個電話報平安后,便出去散下步,走動下。
她病房的這棟樓是整個醫(yī)院裏最豪華的,處在醫(yī)院的最安靜,最中心的地方,裏面全都是清一色的套房,布置得淡雅寧靜。
整層樓也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病房,每個病房的病人都呆在自己的房裏靜養(yǎng),走廊裏空蕩蕩的,木清竹不敢走遠,擔(dān)心阮瀚宇回來看不到自己著急,便只是在走廊裏散著步,走動著。
長長的走廊,窗戶開著,空氣中混合著白玉蘭的香氣與淡淡的菊花香味。
她呼了口氣,心曠神怡,慢慢走著。
很快就到了走廊的最后一間套房了,原以為到盡頭了,不料卻見到旁邊還有一截走廊是朝著右邊延伸的,很長,竟然還有一間超大的病房。
她感到有點奇特,這截走廊裏鋪著紅地毯,暖暖的,看來,這間套房的級別非常高。
走廊前面的窗戶外面,是高大的玉蘭樹,那玉蘭樹高大粗壯,已經(jīng)堪堪將枝葉延伸進了走廊的窗戶裏了。
夜晚時這裏風(fēng)很大,如果不小心關(guān)窗戶會把那枝怒放的白玉蘭壓到。
她微微一笑,走過去伸手把枝葉扶到窗外,悄然關(guān)上了窗戶,回轉(zhuǎn)身時,抬頭看了下這間大大的套房。
這裏環(huán)境清幽,不僅地毯,連著窗戶都貼上了暖色的紅,走廊的燈都是朦朧的暖光,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病房。
病房的窗簾卻是青色的,套房門緊閉,木清竹不知裏面住了個怎樣的病人,但能單獨住到這么高級別的病房,想來非富即貴了,又站在窗前看了下外面的風(fēng)景,感覺有些困倦,便慢慢往回走。
“哎,都昏迷了這么多年了也沒有一點好轉(zhuǎn),這么好的命,也真是可惜了。”一個護士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厩逯耋@訝,迎著聲音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間病房特設(shè)了一間專門的醫(yī)護室,裏面有護士輪流看守。
“就是啊,有錢有勢也枉然,關(guān)健還是要身體好才行。”另一個護士也跟著附和著。
木清竹的身體瞬間一涼,一種異樣的傷感從心底升起,像有東西在抓著心臟般,一下下扯得痛,明明知道她們說的是別人,與她毫無干系,可她還是感到一陣無比的難受。
她匆匆朝回路走去,背后感到一陣陣發(fā)毛,恍若后面有眼睛在盯著她般
“清竹。”正在木清竹想入非非,渾身不自在之時,唐宛宛的聲音朝她叫了起來。
木清竹抬頭,正對上唐宛宛看向她的眼睛。
這才記起,今日唐宛宛打電話過來數(shù)落她一通后,痛心疾首之余,已經(jīng)約好今天晚上過來看她的。
她倒完全忘了這件事了,摸摸頭,朝她傻傻一笑。
“清竹,你真是個傻子,給我瞧瞧都傷成怎樣了。”唐宛宛扶著木清竹費力地走進病房,便一陣風(fēng)似的跑去關(guān)了病房的門,又一陣風(fēng)似的沖了上來,把臉湊到她面前,上下打量著,“嘖嘖,都瘦成什么樣子了,這天底下也就只有一個你這樣的女人,愿意替那混蛋去擋刀。”
唐宛宛邊說,邊揭開她的背,執(zhí)意要看她的傷,木清竹無奈只得依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