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的心早在看見他的號碼時已柔軟下來，聲音也溫柔了許多。
緊接著便是他的輕笑，特有的低沉的嗓音，好聽極了。
“考試結束了？考得怎么樣？”他問。
“你怎么知道考完了？”剛問完這句話，我就想起他說過，他兒子考六級，我立即笑，“抱歉，我忘了，考得還行吧，比前幾次好一點。”
“前幾次多少分？”
“一次58.5，一次56，一次54，還有一次52.5。”
“你倒是記得清楚！”
“能不清楚嗎，越考越差，高中學的都快忘完了。若畢業前過不了四級，大學就白讀了。”
他沉默了一下，緩緩道：“若你以后好好上課，該干嘛干嘛，就算四級考不過，也不至于白讀。大學的意義，不光在于學知識，也在于這是樹立人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最重要的階段。你之前那種過法，那才是讓大學白讀了。”
“那現在呢？”我脫口而出，以前和現在，真有很大區別嗎？
他倒是不計較我這番沖動，只笑著：“現在？現在雖比起最好的狀態還差許多，但也不是最差，比你之前，應該算是好了許多。”
“首先，你學習的時間比前多了，對吧？其次，你不需要接觸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也不會接觸那些對身體不好的藥物；再其次，我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不是齷蹉小人，我的一些經歷可以分享給你，你以后可以少走一些彎路；最后，我在經濟上不會虧待你，你可以用我給你的錢，充實自己，還可以在假期旅游，開拓下眼界。”他說得極有條理。
“聽你這么說，那是百利無一害啊！”我感慨。
“也不是，怎么會無害呢？”他輕笑著反問，“一個女孩子，最好的年華應該談戀愛，而不是陪著我這樣的中年人，再說，畢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這段過往對你的傷害在于心。”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終止這種傷害？”我問。
“你認為我該如何終止，讓你回到酒吧那種地方，假裝不認識你？還是說……”他頓了一下，聲音變得些許危險，“你認為我應該只付出金錢，而不索要任何？”
我沒吭聲，剛才那句話，只是順口，或者說是試探。
我發現，面對卓老板時，我遠沒有面對同齡人那般伶牙俐齒，他的氣勢太強，那怕只是隔著電話。
“我剛只是順著前面那句話，隨口說說，您別當真，和您說話，我覺得能學到很多。”不自主的，我對他的稱呼已換做“您”，尊敬而疏離。
“小柔……”他感慨一般，“你要記住，我本質上是個生意人。”
“是，我記住了。”我小聲說，我很清楚，我和他之前，最基本的關系便是買賣關系。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他很快換了個話題：“上次說帶你去吃好吃的，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帶你去。”
“我今天晚上約了寢室女生去吃豆花魚……”我試探著說，不知道他會不會允許。
畢竟，就我現在和他的關系，我應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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