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珂，恭喜你??！這么快又升了！”有同事走過來。
我嘴里說著“謝謝”，心里卻想著她那個“又”字，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又”？
“姜珂，恭喜??！”芮選也走過來，“往后我們這幫兄弟姐妹就要靠你罩著了！”
“師父，您開什么玩笑呢，我就是去試試，說不定一周就打回原形了?！蔽夜室鈶n心忡忡。
“對了，你的工作誰接手？”芮選問。
“部長叫我繼續(xù)干著，他說，萬一我勝任不了總裁秘書一職，很快被退回來，好歹還有個事情做，也省得交接來交接去麻煩?！蔽艺f。
“也是，部長考慮得很全面。”芮選說，“下次部門聚餐時，你得好好敬部長一杯?！?
“是?！?
從樓下到樓上，我沒把東西搬完，至少媒介這塊工作的許多資料沒搬，一些小玩偶也留在原處。
一是，我覺得這些小玩偶與總裁秘書的身份不是很搭，二是，我不想讓人覺得我沒有自知之明，留下些東西，表示我至少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隨時可能被退回來。
到卓總辦公室外的秘書辦公室時，宋秘書先是很熱情的說了句“姜珂，你來了”，待我放下的紙箱后，他抬頭指了指里面辦公室，無聲道：“進(jìn)去報道吧，卓總在等你。”
我忽的有點緊張。
我一直以為，我和卓先生，從來是情人與情人的關(guān)系，即便后來進(jìn)了公司，我和他之間，也還隔著策劃部部長，并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guān)系。
如今，我往后的工作，直接受他統(tǒng)轄，我有點怕。
怕他失望，也怕某種關(guān)系的失衡。
我會不會恃寵而驕，把工作搞砸；他會不會將工作上對我的不滿意，放到生活中……
見我遲疑，宋秘書卻是笑了，他小聲問：“你不會在緊張吧？”
我點頭，覺得臉頰很燙，遂摸了摸，果然很熱。
這種燙不是因為害羞，而是缺氧，因為緊張導(dǎo)致的大腦缺氧。
我記得很多年前，我在某些科目考試前，也會有這種感覺，心跳加速，臉頰耳根發(fā)燙。
“你先喝口水?！彼蚊貢傩?，他知道我和卓先生的關(guān)系，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我為何會緊張。
我捧著水杯，倒了半杯溫水，磨磨蹭蹭喝了幾口，原想等心跳正常后再進(jìn)去，卻不料，心跳越來越快，“撲通撲通”聲音越來越大，到后來，宋秘書都忍不住再過我?guī)籽邸?
“宋秘，我緊張。”我坐在曾經(jīng)丁秘書坐的那個位置上，如看著救命稻草般看著宋秘書。
宋秘書再次失笑，從他發(fā)現(xiàn)我緊張開始，他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我，然后說：“首先，你要知道，卓總不會吃了你；其次，所謂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遲早都要進(jìn)去；第三，沒有秘書會怕領(lǐng)導(dǎo)怕成你這個樣子，你這樣子很不專業(yè)，你知道嗎？”
大概是“很不專業(yè)”這幾個字刺激到了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小聲：“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
他聳肩，下巴再次朝卓總方向一抬，催促：“快點！”
我長吁一口氣，走到卓總房間門口，輕輕敲了下門，再輕輕喊了句：“卓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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