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弄清楚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還能是什么人?肯定就是那幾家的唄,看到皇帝陛下收購紙張,他們也著急了。”
十文錢的高價呀,張濟安算了一下賬,自己生產(chǎn)的紙張,一張大紙的成本也就是一文錢左右。這一張大紙可以裁成十六張小紙,別說十文錢了,就按五文錢來賣,一張大紙就可以賣八十文,在這個價格面前,一文錢的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也有點心動了。
經(jīng)過這十天的積攢,造紙廠的庫房裏現(xiàn)在大概存儲了一百萬張左右的紙,當然是裁好的小的那種。
雖然說比不上宣紙,但是作為書寫和印刷用紙,使用起來還是完全可以。
現(xiàn)在當務(wù)之急是要弄清楚,為什么會有人這樣高價收購紙張,如果弄清楚了對方的目的,可以一下子擊中對方的要害,然后將這些紙張高價賣出。
圍繞著這個議題,大家開始討論。
李積第一個發(fā)言,“以老夫的看法,這肯定是世家所為,一來沒有人有那么多的錢財,可以將長安市面上的紙張全部吞下,二來也沒有人有這個動機。”
“動機,什么動機?”張濟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今天早朝的時候,陛下下旨讓段綸收購紙張,這說明了一個問題,匠作監(jiān)印書的地方?jīng)]有紙了,少府監(jiān)紙張的產(chǎn)量跟不上了,所以才需要向民間收購。”
這么一說大家都明白過來,的確,匠作監(jiān)突然轉(zhuǎn)型,大規(guī)模的印書,最終影響到的是誰?是世家的利益。所以世家這邊也是急了眼,不顧成本的想要將市面上的紙張收購一空。
如此一來,匠作監(jiān)印書的紙張只能來自于少府監(jiān)了,而少府監(jiān)紙張的產(chǎn)量又是固定的,所以說,有沒有活字印刷術(shù),對于世家的影響不是太大。不管是采用雕版印刷還是活字印刷,紙張的量是一定的,印出來的書的數(shù)量同樣是一定的。
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在雕版印刷這一塊節(jié)省了人工而已。活字印刷或許會使得一本書的成本有所降低,但是也不會低到哪去。
然而,雙方似乎都沒看透,急著在紙張上較勁。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把我們手頭的紙張賣給他們?”
“好啊,一張紙十文錢,咱們一百萬張,就是一萬貫。”程咬金在這方面反應很快,他對于算賬是特別的敏感。
沒辦法,誰讓老程兒子多了呢,六個兒子呢!要把這六個兒子都交代出去,得需要一大筆錢。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現(xiàn)在是窮瘋了。
“你傻,咱倆紙張能和宣紙的嗎?一張紙賣十文錢!你想的美!賣三文錢頂天了。”
程咬金搖了搖他特有的大腦袋,“錯了錯了,這事情你倒是想錯了。你想想啊,現(xiàn)在不是我們求著賣給他,而是他們求著來買。既然他們是陛下頂牛,你想想,咱們要是把這一百萬張紙賣給朝廷,那朝廷可以印出多少書來?他們之前花的那筆錢不就打了水漂了嗎?”
說得也有道理,現(xiàn)在無非就是一個買方市場和賣方市場的問題,而且這裏邊還牽扯到雙方的斗爭和博弈。
李積開口,“咬金,你想得倒是美,別忘了你這可是囤積居奇,那可是違反朝廷律法的。”
一句話,把程咬金的美夢打了個粉碎。
“那怎么辦呢?放著這一大筆錢不賺,總感覺有點不甘心啊。”
大家想了一陣,結(jié)果頭上頂著青青草原的張亮開口了,“其實,這事只要和陛下說一聲就是了,想來陛下也愿意坑一下那些世家,而且印書的事情也沒急在這幾天的時間裏。”
“既然如此,那你去和陛下說一聲?”
“這可以,不過最好還是要張先生跟著,畢竟有些事我也不太明白,造紙廠也是他領(lǐng)頭弄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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