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真在墓地便跟姜渙父母分開了。
天上云攏了起來,抬頭看不見太陽,四周很安靜,顯得蕭瑟且荒涼。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徐真看到了柴湘。她一身紅衣,穿得像個小米辣,在灰白的墓碑之間顯得很扎眼。
“……徐真?”她盤著腿坐在地上,見到徐真有些猶豫地抬手打了個招呼:“你怎么在這兒?”
“過幾天就是我前男友的忌日了,我來看看他。”徐真轉過頭看著柴湘正前方的墓碑:“你呢?”
“我?我就是來見一個故人。”她稍稍前傾,拍了拍潔白的碑石。
“這是我老公,死了好幾年了。”
墓碑上的記載著男子的死亡日期,正好是八年前的今天,柴湘看著上面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照片上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眉眼舒展,眼神堅毅。
“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她從口袋裏摸出一枚打火機,點燃一只香煙夾在指間,仿佛并不覺得在墓前抽煙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沒事,坐吧,他不會介意的。”她拍了拍身旁的地面。
這是要大白天來一場墳場奇妙怪談?
徐真點了點頭,把行李箱立在一旁,坐在她旁邊。
……
柴湘不是家中唯一的孩子,卻是家中最受寵的孩子。
她是家中長女,父母恩愛,家庭和睦,弟弟從小便對她言聽計從,百依百順。可以說,她的人生就是徐真夢想中的生活。
正是因為家人一味的溺愛,柴湘要比同齡人更加叛逆一些,她喜歡抽煙,喜歡喝酒,喜歡賭錢,熱愛蹦極之類刺激的東西,等大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早就從原本的道路上完全跑偏了。
那時的她,沒禮貌,沒規矩,任性恣意,一次又一次的讓疼愛自己的父母失望。
可是這又能如何呢?柴湘看著他們疲憊蒼老的面龐毫不在意的想。
她有很多朋友,幾乎把全省的酒吧夜店都逛了個遍,每次沈醉在燈紅酒綠中,用酒精麻痹著自己的大腦,她都能獲得無限的滿足感。
剛滿二十周歲的生日那天,她在一個飯店的門口認識了盧君秀。
哪怕已經過去八年了,她依舊記得那天的場景。
那時他還在讀研,家裏供不起他讀書,他便只好勤工儉學,每晚在學校旁邊的飯店當保安。
柴湘喝的爛醉如泥,被朋友們架著出了門,一抬眼就看到了他。
他長的說不上有多好看,但眉眼間有一種沈穩的氣質,白皙的皮膚被街邊的彩燈染上了光怪陸離的色彩。
簡而言之就是看起來就是個老實人。
柴湘生的美艷,平常在任何場合都是焦點,但這個小保安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這樣有些禁欲的氣質讓她逐漸起了捉弄的心思,她惡劣的笑著,借著酒意主動上前攀談,還搶過他的手機,強迫他與自己交換了聯系方式。
兩周之后,她便與盧君秀閃婚了,父母早就習慣了她的肆意妄為,便讓盧君秀提前退學,又隨便在公司中給他安排了個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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