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樓
不清楚竄得像兔子一樣快,歐雪三節(jié)三節(jié)臺階的往下追才勉強(qiáng)趕上,聲控?zé)粢宦匪⑺⒘疗穑褂行┐萄郏暰€花著、隨步伐抖動(dòng)。兩人跑到樓下同時(shí),只看見趙先生哇哇尖叫著胡亂揮舞手中的符紙包,歐雪喊道:“人怎么可能跑得過鬼啊!”
不清楚手裏還拿著那塊雕花磚,沖下來立刻直奔趙先生面前,左手猛地拽住他手腕使勁兒往下一扯。混亂間單元門口的燈泡自然也亮了,不清楚松手,趙先生的腕子上被他摸出一圈黑乎乎的東西,緊跟著趙先生脖子一梗干嘔,歐雪眼睜睜看著不清楚把那雕花磚一角塞進(jìn)了趙先生嘴裏!
歐雪眼睛差點(diǎn)瞪出來,但不清楚已經(jīng)把磚頭拿了出來。趙先生彎腰猛地在旁邊干嘔咳嗽,不清楚則立刻把磚塞進(jìn)了胸前的小黑包裏。事情不過幾秒之間,歐雪卻感覺那雕花磚似乎有一瞬間顏色變深了些,不過他還沒看清,不清楚就已經(jīng)塞包裏了。
“行了,沒事了。”不清楚拍了拍趙先生的后背。
趙先生干嘔半晌才面如菜色地直起腰,暈頭轉(zhuǎn)向道:“大師,這……這是怎么一回事啊!”
“喜歡旅游吧?”不清楚問。趙先生點(diǎn)點(diǎn)頭,不清楚又說:“以后少往家裏撿東西。”
“什么?”趙先生不明所以,歐雪明白了,在旁邊提點(diǎn)他說:“跟你去的湖邊沒關(guān)系,八成是磚頭上附的有東西,也不厲害,反而是你從湖邊回來心一慌才出來折騰你了。”歐雪拍拍他肩膀,“不過這玩意兒放家裏遲早出問題的,以后少撿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家。”
“真的沒事了?”趙先生一臉懵。不清楚指指他的手說:“這個(gè)。”
趙先生攤開手,掌心裏那團(tuán)符紙包已經(jīng)皺成團(tuán)了。不清楚拿走符紙,“你得還給我。”
“等等等等!等等大師——”趙先生差點(diǎn)跳起來,“我掏錢買,我要買一個(gè)!”
“哦,那你等等。”不清楚邊說邊拉開包前層的拉鏈,拿出一張新的符紙遞過去,這次是展開的,沒迭起來。“給你換個(gè)。五十,不收別的錢了,不用另外給。”
歐雪在一旁沒搭腔,平心而論五十塊錢一張符真不貴,何況不清楚還有真本事在。
趙先生給了錢,亂七八糟一陣千恩萬謝,還是不敢自己上樓回家,不清楚又跑了一趟,把他給送上去,半晌才下來。歐雪可懶得再爬一次六樓,百無聊賴站在下面等。他仰頭看單元樓層的通風(fēng)窗戶,不清楚下來時(shí),燈一盞盞亮起,恢覆正常。
不清楚下來后,歐雪順口道:“你這售后挺好,還給換新的。”
不清楚沈默須臾,拉開包側(cè)兜,從裏面拿出了剛才那團(tuán)皺符紙,慢吞吞地拆開了,兩手一邊拽著一角展示給他看。歐雪一瞧憋不住樂了,裏面是空白的,這根本不是符咒,就是張迭成三角包的黃紙!
“難怪你迭著用。”歐雪調(diào)侃說。
不清楚轉(zhuǎn)身往小區(qū)外走,歐雪跟在后面,出了小區(qū),他楞了下,驀地說:“不對吧,你給的那個(gè)三角符紙包有用。人怎么可能跑得過鬼,沒用的話我們跑下去的時(shí)候小趙早該被上身了。”
“是有一點(diǎn)用。”不清楚低聲道。歐雪一怔,不清楚目不斜視道:“因?yàn)槟且凰查g他相信。”
實(shí)際上歐雪聽得一知半解,沒太理解。不過,他也沒再追問。兩人沿著來時(shí)的路走了好久,歐雪才慢吞吞又說:“沒覺得哪兒刺激,倒是看你手忙腳亂的。”
沒成想不清楚竟然停下了,轉(zhuǎn)身面對著歐雪,眼睛卻微微垂著,“你知道我為什么手忙腳亂的嗎?”
歐雪不明所以:“為什么?”
“因?yàn)槟愕哪_擋著門。如果是我自己來的話,我一開始就會把門碰上,門把上我抹了東西,本來那玩意兒跟著上來后根本不會再逃下去。”不清楚說著沖歐雪張開手,手心上黑黢黢的,大概是符燼一類的東西。
“成,我的錯(cuò)。”歐雪積極主動(dòng)承認(rèn)錯(cuò)誤,不清楚沒理他,扭頭往前走。歐雪站在原地思索片刻,追上去說:“不是,所以那玩意兒到底在磚上還是在小趙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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