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喃喃的確是福利院最漂亮的，但是她身邊所有同齡的孩子陸陸續(xù)續(xù)都被領養(yǎng)走了，只有她沒有。
其他孩子的童年也許只是缺愛，但沈喃喃的童年卻是傷痕累累，連愛是什么都不懂得。
她問過自己很多次，連糖吃起來都是苦的，活著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這些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現(xiàn)在的她不恨任何人，也不想要誰的道歉。
沈黎霧那次之所以會問周燼，有人愛她嗎？
其實也是在告訴小時候的沈喃喃：不要難過呀，這世上有人愛著她的。
……
人越老就越會想著過去。
院長印象最深刻的孩子就是喃喃，最對不起的也是喃喃。
大概是生病的原因，所以她臉色也很蒼白，低聲說著：“應付一個孩子和應付十個孩子，對與錯不重要，只是覺得麻煩，所以選擇了前者。”
“那時候想的是，只要福利院能夠相安無事，讓一個孩子受受委屈，也就無所謂了。”
沈黎霧眼睫輕垂著，聲音很輕很輕，“原來是這樣啊。”
院長心口頓時涌上了許多的酸澀，艱難的開口說，“你剛來福利院的時候只有幾個月大，很小很小，都以為你沒辦法活下來了。”
“你現(xiàn)在過得好就行……好就行……”
“是我對不起你……”
院長知道對不起沒有用，但如今，她能做的也只有說聲對不起。
沈黎霧搖搖頭，溫聲說：“不用道歉的，我沒有怪任何人。”
思索片刻，沈黎霧還是問了聲，“您還記得，我是怎么去的福利院嗎？”
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院長想了很久很久才開口說：
“好像是一對鄉(xiāng)下的夫妻半夜送來的，說有人托付給他們照顧，但他們養(yǎng)不起，塞了兩百塊錢把你丟下就走了。”
“我們后來報警查了監(jiān)控，但那個路段的線路在維修，也就只好把你留在福利院，不過也不排除是重男輕女的家庭隨意找了個借口。”
……
沈黎霧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情才出去，因為童媽媽在病房外面等她。
童媽媽之所以沒選擇進去，是因為怕忍不住對病人動手。
“阿姨，我們回去吧。”
“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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