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沫正在不斷往貓牙沖錢,忽然聽到隔壁床那個婦人在接打電話。
“王老師,你確定嗎?小鏡真的提交了輟學申請?”
“什么?他這一個星期都沒有去上課?”
事關段文鏡,程沫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這……我也不太清楚,我生病了,現在在醫院住院,這孩子,什么都不和我們說,你放心,等他回來了,我一定好好說說他……”婦女一邊哽咽地說著,一邊抹著眼淚。
“王老師,您可不要怪他,我會讓他回去繼續上學。”
“……謝謝你,謝謝你王老師。”婦女連聲感謝,掛斷了電話。
眼淚一顆一顆止不住流淌而下,她抬手擦拭著淚水。
程沫看到這副情景,頓時覺得心酸,把目光重新落在手機上,怔松半響。
沒過多久,段文鏡和他父親一起進來了,婦女趕緊擦掉臉上的眼淚。
“小鏡,媽有話想對你說。”
段文鏡進門率先瞥了一眼病床上的程沫,然后才收回視線,走向他母親。
“媽,你說。”
婦女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小鏡,你這個星期是不是沒有去上課?”
段文鏡低著頭,沒有出聲。
“你去哪里了?為什么不去上課?段志才,你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要不是小鏡班主任打電話來和我說了,我還被你們蒙在鼓里呢。”
婦女說到最后,語氣變得很憤怒。
“我也是剛知道的。”段志才低著頭,諾諾道。
段文鏡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道:“媽,您就別管了,總之,你只管好好治病就行了。”
“我別管?我怎么能不管?你才十七歲,你不讀書你想干什么?”婦女一聽到段文鏡說這話,頓時哭出了聲音。
“與其這樣,我還治什么病啊,不如直接回家等死好了。”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不要胡亂說,不管怎樣,我都會陪著您,我們一定會活得比誰都好的。”段志才一聽到婦女說這話,臉色大驚,慌張勸慰道。
程沫感覺自己一個外人,在這里聽別人的家務事,很不厚道,又有些多余,便站起身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病房。
走到外面的走廊,她找了一處椅子坐下。
通過這幾句對話,大致了解了。
應該就是段文鏡媽媽生病了,需要錢治療。
段文鏡只好輟學打工。
她正坐在那邊想事情,不知過了多久,段文鏡從里面走了出來,坐到了她旁邊的凳子上,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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