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炳昆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因為他知道其實墨皙寫的這個媒體策劃方案是經過丁桀、他和墨皙三個人一起商討后確定的，在落筆成稿之前也是就綱要與楊總公司負責宣傳的同事確認過的。當時對方明明是十分認可的，那么沒過幾天就翻臉說不好，這事兒就只可能是沖著墨皙來的。
但是當著下屬的面，他無法駁斥甲方金主，只能盡量謙和地說：“楊總，其實關于這個方面，我們……”
楊總擺擺手，打斷了凌炳昆：“我不管之前，我只管以后。我現在要求，你們按著我手里的國外先進案例進行修改。從媒體選擇、到播出時段、廣告接洽、呈現方式……全部都要修改，而且美術館再有3天就要開業了，這個東西，明晚之前我要看到。”
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有人聽到了，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以，你們這到底是誰負責這方面？我現在就把資料給他。”
凌炳昆還未來得及說話，墨皙就抬起頭，微微笑著與楊總四目相對。
“我負責媒體宣傳方面的策劃，楊總，資料您可以給我。”
“哦？是你負責？”楊總斜著眼睛瞟了瞟墨皙，“哦，對，上回晚宴的時候，小凌大概跟我提過一嘴，你也確實是跟小丁說過一起討論什么美術館媒體策劃的事情。哎，小墨啊，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工作能力挺強的，怎么到這會兒了，你交出來的方案還是毫無亮點啊！”
“這是工作能力的問題，還是工作態度的問題啊？”
會議室里坐著主要負責此次美術館開業展的所有同事，加起來大概有7、8個人，也包括蘇宸。
楊總就這樣當著所有人的面，犀利地指責墨皙工作不到位，還質疑他的能力和態度，這簡直就相當于當眾扇他耳光，罵他是廢物飯桶。
蘇宸都聽不下去了，握著拳頭想要說點什么。
墨皙抬手在會議桌之下按住了蘇宸，隨即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替自己強出頭。
“楊總，我的工作態度您可以放心，如果您對我寫的策劃案不滿意，我會根據您的要求，改到您滿意為止。”墨皙說著，舉起雙手準備去接楊總手里的那沓資料。
楊總哼了一聲，揚起手，厚厚的a4紙頓時如雪花般飛舞在會議室的上空。
而且楊總扔資料的時候距離墨皙很近，被他拋出的鋒利的紙張邊緣劃過墨皙的眉角，瞬間在他白皙緊致的肌膚之上，劃出了一道紅殷殷的小口，娟紅的血就順著眉峰往下淌。
“喲，小墨，怎么這么近你都沒接住啊！”楊總笑瞇瞇地看著墨皙，就好像一個長輩正慈愛地看著一個不小心打碎了碗盤的孩子。
墨皙緊緊攥著拳頭，他強壓著內心的屈辱和憤怒，命令自己不要當著同事和領導的面，去跟楊總起沖突。
墨皙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心頭那團怒火壓了下去，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是我失手了。”
蘇宸也氣的牙癢癢，想要起身去墨皙身邊幫他撿落了一地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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